柳谦这个时候跳出来很不明智,本来就跟抓赌案有牵连,别人都不敢直说,而是从旁攻讦。
只有他第一个站出来从事实举例。
而且还不是一个好例子,指导其妻教唆他人干扰府衙正常办公。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看人下菜,只看这人较不较真了。
还好郑雄没给面子,没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一切还得看老朱。
不过若是能坐实郑雄不孝的罪名,只要不死,现在同一战线的众人也会念着他的情,日后重新起复也不是不可能。
作为有着特殊国情的国度,人情社会传承至今。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屡见不鲜。
道是啥,就是字面意思。
要走的路或者是以利益为纽带的道路,或者是为了某一理想共同奋斗的道路。
放到官场上面就更为直白了,东林党,复社,包括现在的浙东一派和淮西一派。
利益相同,那么总有回报。
现在柳谦虽然有些被动,但是相比于收益,还是值得冒险的。
对于郑雄想要拉自己下水的举动没有多管,而是紧咬住郑雄不孝这点,继续攻讦。
「在下如何,不劳郑府尹费心,自有律法约束,自有陛下明鉴千里。」
「你不尊嫡母,家妻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是为不孝。」
「按律当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而你这不孝之人,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本官羞与尔为伍,同朝为官更是耻辱至极。」
「我若是你,当惭愧至极,脱下官服请罪也是应当。」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不明真相的还以为郑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柳谦说完,便静静的等待郑雄,看他会怎么说,自己也好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
不过郑雄并没有因此辩解什么,看他说的欢喜,却是古井无波的道。
「哦,若是孝顺是毫无保留的听从父母的建议,置国家法度于无物,善恶不分还不敢出言顶撞的话。」
「那么这种被定义的孝道不要也罢!」
一石激起千层浪,便是老朱也被郑雄的一番话给弄的很不愉快。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这一说就不对味了。
很快,郑雄便被一堆唾沫给淹没了。
「果然,你就是个不孝之人,你之父母纵使做的不对,也可循循善诱,慢慢的说明厉害关系,当面顶撞你还有理了。」
「圣贤书自有教导,孝与不孝自有定义,圣人的道德之言就是教你出言顶撞的吗?」
「现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反而弄出这歪理邪说,再有什么理由,不对就是不对,错了就该认罚,心怀悔改之意才是。」
「若是都像你这样,那么道德崩塌之日,就是天下大乱之时。」
「陛下明鉴,郑雄所言,实为惑乱之言,还请陛下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听完众人的意见,结合郑雄所言,老朱对郑雄颇为失望,心中的天平也偏到了另一边,语气严厉的对着郑雄说道。
「郑雄,你之所言却是你心中所想吗?」
对朝臣可以无所顾忌,但是直面老朱严肃的表情,郑雄却是分的清大小王的,当即解释道。
「陛下,事情已经发生,微臣不会狡辩。」
「当日之事,事急从权,微臣回去也和家母说的明白,早已重归于好。」
「至于刚才所说孝道,也是微臣所想,有感而发。」
「若是如同众位大人所言,奉父母之命为正理,如同圣人一般,请恕微臣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