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吃饱穿暖可不就是大事吗?
“还要再吃一点吗?”意安又问她。
小姑娘舔舔唇:“不吃了,这是甜的,糖是很贵的东西。”
“没关系,这是我请你吃的。”
意安又把点心端近了点,但小姑娘还是坚持不吃。
但话却没减少,意安不管是在宫里还在漠南都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小姑娘,噼里啪啦的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
“公主。”意安听到仓津的声音时正听的起劲,见这人到了自己身前,将手放到他手中,借力起身。
仓津远远的就看见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这是哪个下人家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他,转头看了眼意安就自己跑了,叫也叫不住。
意安道:“应是哪个牧民家的孩子,到门前来玩,我叫她过来说话解闷。这下可好,你把她吓跑了。”
仓津顺着意安的眼神看去:“公主喜欢,就把她买过来。”
意安摇头:“不了,小孩子还是在父母身边好,咱们也进去吧。”
宫里,阿哥所。
“福晋,咱们门外守着的人都撤走了,有小太监跑出去试了试,也没人拦,可见咱们是能出去了。”
春水到清婉身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喜色都掩不住,不过这话说完,喜色就不止在她的脸上了。
清婉也起身道:“走吧,咱们也出去看看。”
清婉出门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只在宫道上站着,时间久了,木香也回过神来:“福晋这是在等人吗?”
“你猜先来的会是谁。”
“若叫我猜,除非是爷回来,不然只能是公主了。 ”才说完就看见了人影。
清婉笑道:“果然是说不得。”
意欢远远地看见她步子越发快:“嫂子这是等我呢?”
“除了公主,谁也不值得让咱们福晋特意等着。”
“好丫头,可真会说话讨人喜欢。”意欢指了指木香。
清婉拉了意欢往里走:“咱们也是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嘛,”意欢也叹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也是隔了好多个秋没见了。”
两人坐下后,意欢才道:“我给小阿哥带了些东西。我今日接了你的口信就去求了汗阿玛。
本以为是要赌一赌汗阿玛的恻隐之心,没想到,只说了几句话,汗阿玛就让我过来了,想必就是我不走这一趟,最多不过一两天,你们也能自由了。”
“辛苦你了。”清婉知道她这段时间必然也是想尽了办法,替他们筹谋。
“哪叫什么辛苦,我好歹人身自由,消息灵通,不比你们困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你说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吧。”
清婉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公主说说话。”
“是。”
意欢将写这些日子的事慢慢道来。
九月初四这一日,康熙先是在上谕中怒斥“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中内向窥视。朕昨日知悉,本欲持枪刺伊,终未忍心。”
后来让胤祉,胤佑和胤?赶往行宫,又让胤禛和胤禩留在京中留守办事。
十八阿哥去世后,康熙将以简亲王雅尔江为首的随驾王公,大臣等人聚在一起,又将太子捉拿,让太子跪在他身前,而康熙本人则是痛哭流涕,历数太子这些年的罪过。
说到痛心处,甚至当众抽自己的嘴巴,泣不成声。
再之后,康熙命胤禩为内务府总管,主持宫廷大事,可见康熙对胤禩的器重与信任。
九月十六,康熙回京, 回京途中太子一直由胤禔看守,回京后又由胤禔和胤禛共同看守,而太子则被关押于上驷院旁,十八日,康熙又遣人告太庙废太子一事,之后将太子幽禁于咸安宫。
对太子之位觊觎已久的皇长子也不知是昏头了还是故意为之,却在这个时候将胤禩推了出来,还抖出了有个相士张明德说过胤禩有大贵之相之事。
此时,康熙诸子的争斗算是摆在了明面上,特别是胤禩,在康熙才表现出信任和器重之后就做出这等事,康熙又惊又怒。
本要处理胤禩,却有胤禟和胤祯相阻,胤禟甚至带了毒药相邀胤祯一起去劝阻康熙。康熙大怒之下,拔剑要砍胤祯,多亏胤祺跪袍抱止,一时父子兄弟乱做一团,胤禩这刚到手的内务府总管自然也没了,胤祯也在之后被康熙分了府赶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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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身边诸人,如索尔图之子格尔芬等人被正法,马齐之子富尔敦被康熙交予其父要求栓九条铁索,于家中圈禁。
只胤祥,康熙说他另有处置,却不知是怎么个处置法。
但胤祥身边的太监,侍卫,还有饭上人,茶上人等伺候之人或被处理,或被遣走,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我听说,哥哥可能被圈在了养蜂夹道的院子里。”最后意欢才道,据说养蜂夹道是前朝某位皇帝藏身的地方。
清婉在听意欢说话的同时,心中也不断思量,等意欢说完后才道:“公主可听说我阿玛的消息。”
“依稀听过一些,说是你阿玛试图替十三哥说话,被训斥之后就报了病。”
清婉微微点头。
意欢又道:‘’我实在不知道汗阿玛对十三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太子是大罪,可汗阿玛也多次见他,只有十三哥没有消息。”
清婉握住意欢的手,她能感到意欢的焦躁:“没关系,公主做到这就够了,其它的我来吧。”
意欢红着眼摇摇头:‘’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我若是皇子就好了。起码还能说上话。”
“公主好歹还能见皇父。”
听到清婉略带无奈的话,意欢也慢慢平静:‘’我知道嫂子接下来是要去见汗阿玛的。”
别人可以不去,但清婉不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要去,就算康熙真的厌弃了胤祥,也不意味他能接受胤祥有一个只图自保的妻子,这个妻子还是他指婚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只有我是必须要去的。”清婉道。
“嫂子,我们确实不一样,我是汗阿玛的女儿,还是要抚蒙的女儿,是有用处的女儿,就算我让汗阿玛生气了,可这个身份不会变。
但你不一样,你只是儿媳妇,若是让汗阿玛生气了,谁能保你?你还有孩子呢。
虽说这些日子都没事,可你若去了,倒让汗阿玛迁怒于你又该怎么办?”
“别担心,”清婉安慰意欢,“若是皇父要迁怒我早迁怒了,我得皇父恩典封皇子福晋,却未能劝诫十三阿哥,让他触怒皇颜,在外人面前已经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