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用了下帖子这么正式的方式,清婉倒也不好再找借口,才上了马车,胤祥也钻了上来。
两人也只带了弘暾,只不过弘暾在外面由侍卫带着骑马。
“爷这些日子去四哥府上去的勤快,可是西边的战事出问题了?”
胤祥道:“这倒没有,相反那边战事还算顺利,老十四再回来可就不一样了。不过是为了年羹尧罢了,四哥每每气急又不能如何,不过是叫我过去,再与我抱怨几句。”
清婉了然点头,年羹尧的妹妹的虽然是雍王府的侧福晋,并不意味着年羹尧只有胤禛一个选择。
两人到后,胤祥直接去了胤禛议事的地方,清婉则是慢慢地前往四福晋去的地方。
胤禛一见胤祥就道:“你来了,我正写信呢,你自个先坐会,我让人传了戴铎他们和年遐龄过来。”
上次胤禛就要给年羹尧写信,胤祥觉得没必要在那个时候一定要如何,也就劝了胤禛两句,最后信没送出去,但这一次脸年遐龄也招来了,只怕胤禛忍无可忍了,便没再劝。
在胤禛身边坐下,顺手捞了折子在看。
过了一会,就有人来报,说戴铎等人到了。
刚好胤禛的信也快写完了,就没让人进门,道:“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胤禛写完后,自顾自的出了门,胤祥让人将窗户只留一个缝隙,从缝隙里看着外头院子里的情况。
他和胤禛的关系胤禛的门客们也不知道,外人只知两家因为孩子的原因,女眷间来往颇多。
胤禛宴请众兄弟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忽略胤祥,就是普通兄弟的样子,而胤祥每次单独过府也都有几个孩子作掩护。
有时,清婉也会拍着茉雅奇或是弘暾的行李笑言这里面或许是有好东西的。
胤祥看见胤禛将他刚写完的信交给手下的门客们,众人传阅之后,脸色都有些异样,胤祥心知胤禛为人,只怕信里内容不会好听,胤祥摇摇头,只怕年遐龄要吃点苦头了。
果然,未到一刻钟,年遐龄就到了,请了安之后,胤禛也没叫起,就这么让他跪着。
年遐龄毕竟是致仕的老臣,年龄也大,就这么当着一群人的面跪着,不过一会就羞愧难当,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喃喃道王爷息怒。
有不忍心难免出言求情两句,叫胤禛一看也不敢再张嘴、
眼见年遐龄似要晕过去后,胤禛才厉声道:“念。”
胤祥凝神去听,发现胤禛让念的是他给年羹尧写的信
“知汝儇佻恶少,屡逢侥悻......,”听的胤祥直咋舌,他自觉自己郁结已久,遇上不耐说话时,应付人已经是十分刻薄,但现在和胤禛比起来还是自愧不如。
胤禛本就是个极会诛心之人,气极之下更是如此,一封信细数了年羹尧的几大罪状。
比如,年羹尧给胤禛写信从不称奴才,又说不管是德妃六十大寿还是弘时成亲,年羹尧不仅没有送礼,更是贺信都没有,更是要把他的“罪证”都保存下来,向康熙奏明,由康熙处置。
在胤禛的笔下,年羹尧都成非忠君忠主之人了。
最后要求年羹尧将随任的十岁以上儿子等全部送回京,颇有做人质之意。
年遐龄跪在地上听完,大热的天,衣衫却是被冷汗浸湿的,只不停磕头:“主子爷息怒,老臣回去定然好生教训他。”
胤祥心知这会胤禛这会正在气头上,只怕只有自己能劝住他,偏自己不能就这么显在胤禛的众门客面前。
而胤禛让人念完信依旧没放过年遐龄,依旧把年遐龄骂的涕泗横流的时候,胤祥也不再看,离开窗边,依旧看胤禛桌上的折子。
清婉跟着人朝四福晋处走去,远远地就看见有人跪着,带路的人是四福晋身边的使女,见此也变了脸色。
想来应该是才发生不久的,清婉猜测四福晋应该不知道这事,不然也不会让人就这么跪在房门口。
但隔的有些远,她对这府上的女眷算不上很不熟悉,看背影也认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