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弘?果然发起热来,乳娘连带大夫守了一晚,到了白日虽然烧退了下去,但感了风寒的弘?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清婉一早醒来就去看弘?,弘?在她身边软软的撒娇,说自己嗓子疼,清婉只好哄着他吃药,吃东西。
弘?嗓子疼也不愿意说话,时不时的就咳几声。
接下来的两日,弘?的咳嗽越来越严重,白日还好一些,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反反复复的折腾,胤祥也把看病的大夫换成了太医,
但依旧不见好,太医也说了之前的大夫用的药并无不妥,但弘?的病依旧不见好。
随着弘?的病情不断恶化,胤祥开始要求不同的太医们到府上给弘?诊治,甚至惊动了在南苑的康熙,带来了口谕,让胤祥适可而止。
每次太医对弘?病情的支支吾吾都让清婉感到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和担忧。
腹中的孩子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担心,开始频繁的动,时日一长,清婉甚至出现了腹痛,她每日陪伴弘?的时间不得已减少。
胤祥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难看,不止是太医,民间的大夫也开始频繁出入十三阿哥府,但依旧于事无补。
不过几日的功夫,弘?一向的圆润的小脸的便凹陷下去,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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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年去,弘?的身子依旧不见好,清婉手上的书袋只差最后几针,她坐在弘?的床边和难得醒着弘?说话:“额捏,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我的书袋好了吗?”
“好了,你要看看吗?”
弘?摇摇头:“我要等到那日再看,额捏,”弘?伸出手摸了摸清婉的脸,“你别担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吃药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阿玛。”
弘?又歪着头去找胤祥:“等我好了,你要带我去看冰嬉的,不然冬日就该过了。”
胤祥也坐在他的床边:“好,阿玛等你好起来。”
清婉转过脸,飞快的将脸上的眼泪抹去,任凭胤祥将她的另一只手握在手中,这一日她和胤祥陪弘?说了很多话,直到弘?睡着。
两日后,正月初五申时,弘?在清婉怀里夭折。
清婉似木偶一般被胤祥拉开,却在众人为弘?换衣服的时候疯了一般将所有人推开,将弘?紧紧地抱在怀中:“别动他。”
胤祥让人都退开 ,他压下自己痛苦的粗喘,缓步走到清婉面前蹲下,仿佛会惊醒清婉怀里的弘?:
“清婉,弘?......”巨大的悲痛压倒的不止是清婉还有胤祥,他甚至缓了好一会才能完整说出弘?没了的这句话。
“没了?”这两个字成了压倒清婉的最后一点重量,被绝望席卷全身的清婉打了一个冷颤,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她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凄厉的声音叫着胤祥,不住的摇着头:“不该是这样的,只有两日了。”
再有两日,就是弘?的生辰了。
胤祥握住清婉的手还在发抖,他知道清婉的悲痛只会更甚,外面的人还在等着,他现在该做的应是劝解清婉放开清婉,让人带走弘?,但是他无法面对清婉的眼泪。
他的妻子在这样的情形下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她在求他。
或许是一盏茶,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更长的时间,巨大的情绪波动,让清婉拱起了身子,她的小腹在痛,她的另一个孩子在不满,可即使这样,清婉还是紧紧地抱住弘?不放。
她的样子落在胤祥眼里,让胤祥终于下定决心强硬地将清婉从弘?身边带走,瞬间身边的人一拥而上围住弘?,为他入殓。
清婉只能在胤祥怀里挣扎,胤祥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开,只能抓住胤祥的手臂,哭道:“胤祥,那是弘?,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你不能让人带走他,他还那么小。”
胤祥将人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直到清婉力竭,他抱着清婉慢慢坐在地上,沉着声道:“清婉,弘?是我们的孩子,但你不止是弘?的额捏。”
清婉侧过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胤祥的手腕上,烫的胤祥再次发起抖来,他听到清婉在他怀里凄声道:“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