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咬着嘴,还真仔细地顺着这话想了一阵,方驳道:“按你所言,这些应邀前来的宾客就更不可能了,这些人可都是凡人,一只手能拎一桶水就称得上是大力了。”
“当然,若是有人偷了那些宝物,远走高飞,那这人必然只能是身有异法的那个符修。”云慎呼出一口气,终于又抬起手来,把住那房门,接续着此前的动作,往里退了半步,才道,“可若是先把这些宝物藏在院中某处,等白日再光明正大地带走呢?
“——需知此事来得太突然,当日不曾有人搜过院中其他地方,而那些宾客的车马,就更无人搜查了。”
幽静的二楼除了他们便没有旁人,连云慎这一句平稳的话,也随着那走廊里若有若无的回音慢慢沉淀。陈澍咽了咽口水,吸气,抬头便要追问,但云慎说完这话,便把手往门后一推,二人面前的小木门便慢悠悠地掩上了。
只留道似乎能透过一丝天光的缝隙。
“等等,”陈澍不自觉地踮起脚来,拉高了声量,“还有一事!”
“我记着呢!等找到了——”
“不是那回事!究竟是什么大事你这么遮遮掩掩的……”陈澍嘟囔了两句,又生怕云慎听见了,扬声道,“我说我先去探路!”
——
“急什么?”严骥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罐汤,快慰地咂了咂嘴,也不看陈澍,就这么理好桌上剩余的饭菜,才抬起头来,分给她一点目光,道,“你说他答应你,说等找到丢失的那些财务,就同你细说一件大事?”
“也不一定是大事吧……”陈澍瘪着嘴,不自在地往那楼上看了看,又倏然转头,满脸认真地道,“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事,总之与这案子肯定是无关的,不必在这上面纠缠——”
“——我说的也不是案子。”严骥轻快地道,猛地从饭桌上站起,拍拍神色迷茫的陈澍,往楼上走去。
陈澍眨眨眼睛,先是疑惑,紧接着伸手去拦:“你走错了!要同我一起去探路的话,该是走这边大门才对。”
谁料严骥非但不曾停下,反而伸手,握住陈澍的衣袖,几乎把她拽到身侧来,又笑了笑:“我说的就是云兄这‘大事’。我若说我知晓他这大事,你可信?”
“你?”陈澍眉头一皱,神色由疑惑转向质疑,她一边由着严骥牵着她往楼上走,一边又打量了一下严骥,末了,口里直言道,“云兄这么弯弯绕绕的人,你说你知晓他遮掩的事……那你总得有什么依据吧?”
“有。”严骥简洁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