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话么?”陈澍一下来了劲,张口便顶嘴道,“剑都成这样了!我还没怪你延误时间呢!”
“你这!好心当成驴肝肺!”那老头怒斥,
“——我就是赶来要告诉你,这符法也是可以治好的!”
这下,陈澍眨眨眼,张着口,却不说话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攒起一通与这老头吵架的的措辞也一股脑全倒了。
原先静观的云慎适时插嘴,道:“哦?老人家是有法子治好我这失忆?”
“好说得很。”廉老头又狠狠瞪了陈澍一眼,上前来,扯出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符,直把云慎看得不自觉地一缩,他便又瞪了云慎一眼,气呼呼道,“你到底要不要治?!”
“治的。”云慎笑道。
于是,便见那老头把符纸往云慎身上一贴,又是捻出个小火苗,往上一烤,再回身一瞧。
许是瞧见陈澍罕见地乖觉的样子,心里痒痒,他又招手,把陈澍唤来,道:
“还有一桩事。”
“这些事不都已经了了吗?”陈澍狐疑道,“盗马案,泄洪案,打山匪,还有比武招亲,甚至剑也找着了,还能有什么事?”
那老头得意扬扬地“哼”了一声,反问:“你忘了你自己怎么下山的?”
陈澍一愣,继而大惊。
“你那玉我既然收了,我也是发了善心,好心同你说一句。这回回来,我给你师父又传了封口信,他这会应该在下山找你的路上了。”老头道,又摇着脑袋,故作高深地晃了晃,道,“估摸着不过半刻钟,应该就到了。”
“……你没同他说别的吧!”陈澍忙问。
“说你不仅把师传的玉给人了,还追着剑跑了整个淯南渝北,更是在平潮口结了个亲?”老头道,“没漏下别的吧?”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完了!”陈澍一听一句话便拿一只手抱头,等听完,早已是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就差号啕大哭了,她本能地抬头,看向云慎,“你快想想办法——”
“反正都做了这么多了,也不妨再多做一桩。”云慎道,不知不觉间,他眼里已恢复了清明,笑着也蹲下来,光明正大地凑过来,悄声问陈澍,“——你喜欢山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