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自然知道巧巧的脾性。
这丫头看起来容易被骗,实则心里明亮得很。
就是懒得麻烦。
凡是不想回答的话,就喜欢装聋作哑。
钟老没辙。
不过也没有多生气。
只是象征性地发发牢骚。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小镇外那处水域方向。
片刻,他又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
“爷爷,第一座秘境开启之前,你能收云槐当弟子吗?不管是记名弟子也好,真传弟子也罢。”
巧巧忽地说道。
钟老视线落到巧巧身上,淡淡道:“你要做什么?”
巧巧愉悦笑起来。
“爷爷,你收了云槐当徒弟的话,我就可以跟云槐一起玩了。”
玩?
钟老皱了皱眉。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巧巧对云槐这么多好感了。
巧巧自小跟在他身边长大,每日面对的都是他这个糟老头子。
再就是前来灵墟福地的天才。
可惜那些天才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对本土之人有敬畏之心,也没有相交的想法。
小镇之中,同龄人太少,都是些活了千万年的老家伙。
她能找到玩伴才怪。
一时间,钟老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灵墟福地的人,最怕的就是因果。
打从见到云槐以后,他就发现清楚云槐身上的因果太重。
让人瞠目结舌。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想要与云槐有太多交集。
谁知道自家小孙女偏要跟云槐搅在一起。
还特意给人放水。
若是....
钟老心中犹豫一瞬。
若是巧巧喜欢,他倒是真的不会一直否决。
只不过,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他能说得清楚的了。
“爷爷,可以吗?”
巧巧问道。
钟老心中犹豫,不过脸上却不耐烦地道:“等她什么时候能装满一池子水再说,还有天赋不好,心志不坚的人爷爷我可看不上。”
正说着,钟老发现云槐去而复返。
如今,正从两人的视线下方走过。
钟老有点尴尬。
云槐走出宅子,举着鼎的动作连停顿都没有,直接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这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钟老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转身正要离开。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朝着巧巧道:“她回来的时候,你就跟她说,三日内她若是能将这池子水装满,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闻言,巧巧诧异地看向自家爷爷:“爷爷,你同意了?”
钟老皱眉:“我说的是机会,不是同意收她为徒。”
说完,他转身离开。
见状,巧巧疑惑道:“这不就是一样的意思吗?”
三日灌满池水?
巧巧下了高墙,朝着后院的位置走了过去。
原本干涸的池子之中,已经盛满了一半的水。
还差一半。
巧巧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灌满半池子水,云槐花了五天,三天的时间灌满剩下的水,除非不眠不休。
难度还是有的。
但是不多。
这明显就是放水了。
说是机会,实则自家爷爷心里想的是什么,巧巧十分清楚。
......
云槐来到岸边。
那位中年男子还没有走,安静地按照岸边。
云槐将黑鼎扔进水里,让水慢慢进入鼎中。
她没有去管中年男子。
忽然,中年男子出声问道:“这段时间只有你在这里?”
云槐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听到中年男子的问话,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疑惑。
“不止我一个人,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中年男子选择询问,那就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云槐心中稍稍放在心来。
闻言,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云槐,身上隐隐有一股十分压迫的气息释放出来。
云槐不知道这位中年男子的实力有没有被压制。
但是这股气息,却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看向中年男子,问道:“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目光沉沉地望着云槐,没有说话。
云槐笑了笑,将装满水的黑鼎从水中捞了出来,道:“前辈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晚辈就先走了。”
中年男子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云槐举着黑鼎转身走了几步。
中年男子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李尢你认识吗?”
云槐回头看向中年男子,疑惑摇了摇头:“晚辈并不认识。”
中年男子又不说话了。
云槐朝着中年男子歉意一笑,然后转身。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迎面忽然走来了一道身影。
云槐看清来人的瞬间,眼中神色微变。
程鹤。
程鹤缓缓走来,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
这个程鹤....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前来,真是...居心叵测。
不过很快,云槐就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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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鹤在看到中年男子的时候,也流露出了几分疑惑。
显然,程鹤并不认识中年男子。
云槐眸子一闪,率先朝着程鹤笑了笑,主动道:“程道友,这位前辈是来寻人的,你来的时间比我长,你认识李尢吗?”
程鹤瞥见云槐的笑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他脸上神色如常,却也顺着云槐的视线看向了站在岸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听到云槐的话,本来毫不在意的神色忽地变得认真起来。
他视线落到程鹤身上,像是要寻找一个答案。
程鹤对上中年男子的目光,点了点头:“当然认识。”
云槐眸子眯了眯,她本想赶紧离开,听到程鹤的回答,瞬间没了想法。
中年男子缓缓走到了程鹤的身前。
“年轻人,你当真认识李尢?”
程鹤点了点头:“前辈,晚辈的确是认识李尢,只是交集很少。”
他抬头,疑惑地看向中年男子:“前辈找李尢可是有要事?”
中年男子认真观察程鹤的神情,淡淡道:
“我李族属于李尢魂牌破碎,族内有人推演得出,李尢的陨落就是在这个位置。”
中年男子视线从程鹤身上移到云槐身上,接着道:“若是简单的推演也就罢了,可偏偏推演被一股气机遮掩,最多只能看到死亡之地,这一点,尤其古怪。”
云槐心中暗惊。
推演之术?
还有这样的术法?
本来云槐以为杀了李尢,还将李尢的尸体藏在血灵珠之内。
李尢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会探查到任何讯息。
结果竟然还能推演到李尢死亡之地。
这推演之术,倒是神奇。
云槐看了一眼程鹤,发现程鹤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
这人好像更沉得住气了。
刚才有那么瞬间,她都差点以为程鹤要将李尢的死推到她身上了。
虽然李尢的确是她杀的,但是她可以确定程鹤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毕竟她的实力无法跟里李尢相提并论。
这么多天,李尢没有回去,程鹤自然清楚情况,他也一定暗暗寻找过李尢的踪迹。
李尢无缘无故消失。
就代表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