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逃避般地晕了过去,醒来时头晕目眩,却见容佩少见的面色苍白了起来。
“怎么样?皇上……皇上没有回心转意么?”
容佩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实情,青樱只能催促,最终只能听得容佩闭眼一语:“那尔布大人被革职,一时气急攻心,病倒了。晕倒前说了一句话,吩咐一定要让主儿听见。”
“什么话?”青樱立刻反问。是不是阿玛想告诉她不用担心,让她不必担惊受怕,他会将事情都解决?
容佩咬牙道:“老爷说,青樱,你没用!”
青樱心头猛的一颤,接着是一阵千疮百孔的疼痛,一口浊气混着怨怼卡在喉间,咽不下又吐不掉。
她的夫君对她又是冷落又是讽刺,她的阿玛亦是对她失望到这种地步。
可她是为了谁,难道不是为了他们么?!
青樱嗤笑了一声,靠在床栏上,无力地用背上下摩擦着,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苦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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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松松散散垂落,被风吹着缓缓飘起在殿里,将二人的面庞半遮不遮,但总归是和颜悦色的。
“如贵人受了这自己做下的孽,也不知心情如何,”曦月笑的似有些迷离,又含了一丝狠心,“我并未怎么为难过她吧?她竟因一时的嫉妒,要害我的家人。”
琅嬅摸着她才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带着她自有的慈爱,温和道:“好了,在孩子面前,少提这样污秽的事。”
曦月哼了一声,又叹气道:“好在那日如贵人来咸福宫站着半天不进来,娘娘让人暗中把守着她的一言一行,不然我父亲可能还真会被算计。”
琅嬅笑了笑:“那尔布怎么可能算计得了你父亲?我也不过是多提醒了你一点,好多一层提防而已。”
“不过皇上现在还未对如贵人下定论呢,难不成,是想要放过她?”曦月不禁柳眉倒竖,“她的阿玛出事,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琅嬅垂下眼眸,笑的极淡:“皇上自有定夺,左右如贵人都是不得皇上心意的,往后自然也得意不了。”
青樱啊青樱,你可不能快快地死了。琅嬅在心中畅快地想着,这点苦于你而言,是万万不够的。
她自重活的那一日起就想的清楚了,青樱的这一辈子,就是要在痛苦中度过的。她绝对不会对她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