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没察觉到异常，小鸟依人问，“我爸跟你说什么？”

“聊了聊家常。”

路清抬头，嗅了嗅它的味道，“你抽烟了？”

“十点半了，早点睡。”

“你还没告诉我，我爸对你说什么？”路清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眼睛一动不动看向他。

莫东嘴角微勾，“不是和你说了吗？家常。”

“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看出来了。”路清想诈他，“我爸不会是跟你说，他反对我们吧？”

莫东面色没有起伏。

“不是，别想多了。”他看着路清的眼睛，“他问我公司的运转情况。”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

看不透，但又好像没有在撒谎。

路清半信半疑，白痴似的问：“真的？”

“你不相信我，那就去问你爸，看看他怎么回答。”

路清摇头，对他没辙，“问我爸？他更不能跟我说实话，要是他真的肯跟我说实话，就不会单独见你。”

“所以啊，你只能相信我。”

莫东抱着路清往里面走，“睡觉吧，开了一天的车，我困了。”

路清只能信他。

上床，关灯。

街上的灯光昏暗，又拉了窗帘，虽然窗帘有一点透光，但房间依然很黑。

莫东在黑暗中把她抱住，吻了吻路清的额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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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刚刚在下楼之前，做了一半的事，这会儿他提都不提。

那枚戒指，还没戴在她手上呢。

他忘了？

不可能。

谁都可以忘，莫东不会忘。

什么都可以忘，但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忘。

路清很想问，故意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却始终还是没能开出口。

“睡不着？”他问。

“嗯。”莫东心里肯定明白，但路清只能旁敲侧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莫东懒懒回答，“睡觉。”

“很重要的事。”路清不死心。

她宁愿相信他忘了，也不愿去设想，莫东是因为见了路有才而打消了求婚的念头。

“没有。”莫东再一次轻轻吻了她左脸，“我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清失望了。

她轻哼一声，翻过身，背对着他。

莫东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

对路清什么也不做，这不像他的作风。

路清心底一阵悲凉。

假设路有才真的对他说了什么，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他应该因为路有才的反对而对路清更热烈才对。

路清没动，但一直睡不着。

脑袋像刚上了发条的表，动力充沛。

她也不管莫东睡没睡着，反正她要是不问，今晚肯定睡不着。

她依然背对着他，小声问，“莫东，老实说，你对我，是不是已经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