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侯在暗红色的宫墙外,没多久,江右从房梁飞身而下。
“小姐,都安置好了。”
谢绝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不知为何,今日宫中守卫好似调走了大半,也不知是何缘故?清欢宫外更是只有零星几人看守。”
谢绝颔首,“那便好,我们回去吧。”
将军府中。
谢申已派人火速前往军营,叫来了几位先前跟随她上阵杀敌,原编入谢家军中一列的几位将军,后因谢申出战伤了腿,再不能领兵出征,陛下不得已之下,便只能下令将原先谢家军中的将士,合并入三军之中,如今也算分散在京中各处军营。
“将军!”
几人来到谢家书房,一见面,仍旧保留着当初那份对谢申的敬畏与尊崇之心,“哐啷”直直跪了下去。
谢申沉声道:“我如今已不是你们的主将,何须多礼,快起来吧!”
“不!将军,我等永远都是谢家军中的一员!”
“没错,在末将心中,您是我们谢家军唯一的主将!”
几人单膝跪在谢申跟前,身姿挺拔,声若洪钟,此情此景,不由让谢申想到了昔日营帐之中,共同商讨破敌之策时的景象。
往日一幕幕,翻涌而至。
她也不禁热泪盈眶了。
“好,都起来吧!”谢申坐在围椅之中,她双腿虽残,不能起立,两鬓还隐隐生出了白发,但目光如炬,精神焕发,没有半分颓败之色。
仿若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带领几万兵马,便可冲破敌军十万镇守大军的霁月大将军。
谢申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开口见山问道:“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要事,想要当面问个清楚。”
“将军请问,末将一定知无不言!”
“这几日,军中可否一切正常?”
此话一出,底下几人极快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当头那人答道:“将军所说正常,是指什么?”
谢申笑道:“练兵。”
“练兵倒是一切正常,每日三次操练,且都还是秉承将军在时制定的时辰,只是……”
声音略微停顿,几人再度对视了一眼,直到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样的答案后。
那将士低了些声音道:“只是这几日太女殿下似乎来得有些勤。”
“太女来做什么?只是监军吗?可有发号施令?”
“没有。”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怕谢申不行,其中一人还补充道:“三军兵符一直都是掌管在丞相大人手中,太女殿下这几次来,几乎都是由丞相家四小姐随行,似乎并未出示过兵符。”
谢申一听,眉梢渐渐舒展开来。
“好了,如此便好。”
三位将军前脚刚离开书房,后脚谢绝便不顾门口家仆的阻拦,闯了进来。
“母亲!”
谢申虎目一瞪,“谁让你进来的?混账!”
谢绝缩了缩脖子,强撑着胆子走上前去。
字正腔圆问道:“女儿有要事和母亲商量,母亲为何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