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帝在万寿宫内生着闷气,今日朝上户部田侍郎上书弹劾凤阳郡守卢焕一事,让他恼怒万分。若不是看在卢美人的面上,淳安帝当朝便要将卢焕罢官免职押入牢中。
刑部侍郎王轼站在下面,等候着淳安帝的圣意。
“王轼,这件事情就按朕说的意思去办,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朕绝不宽容。”
“是,臣即刻去办。”
“若是有人敢从中阻拦,你可先斩后奏,不必再来烦朕。”
“臣领旨。”
王轼退去后,徐皇后缓缓从帐幕后走了出来,幽幽关切道:“皇上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淳安帝叹声道:“怎能不气?一个小小郡守便这般豪取强夺,又是皇亲国戚,真是丢尽了朕的脸面。”
“皇上,卢美人那里,该如何去说呢?”
淳安帝撇撇嘴角,恨恨说道:“怪只怪她父亲做出这等事情,我不追究其罪已是宽容了她。”
徐皇后轻轻点头,没再言语。
淳安帝接着说道:“卢美人罪虽可免,但总是要她涨涨记性。你看着办吧。”
“是,臣妾知道了。”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卢美人耳中。
卢美人吓得绢帕从手中脱落,呆傻般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何掌事急忙道:“主子莫急,依奴才之见,主子应该立刻去见皇上,好言说尽,请皇上从轻发落卢大人。”
“可是……皇上会不会迁怒于我呀?”
“主子若是不去,皇上必会迁怒于你。若是去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卢美人早已六神无主,闻言呆滞地点头,自语道:“不错,皇上宠爱于我,必会从轻发落的。”
何掌事也跟着着急,催促道:“主子,别犹豫了,咱们快些去见皇上吧。”
“皇上……皇上在哪?”
“在万寿殿。”
卢美人急忙擦拭泪水,顾不上扮装,带着何掌事急匆匆奔向了万寿殿。
闵瑞从万寿殿走出来,将卢美人阻挡在门外。
“皇上有口谕,不见美人。”
卢美人不甘心嚷道:“不会的,皇上不会不见我,劳烦闵公公再去通禀,我要见皇上。”
闵瑞见她如此大声,不由面露厌色,冷淡说道:“卢美人还是请回吧,不要扰了皇上休息。”
卢美人气急之下,居然忘了规矩,挤身向前想要闯入万寿殿。
“你让开,我要见皇上。”
何掌事吓得在一旁急忙劝阻,“主子,不可啊。”
闵瑞脸色大变,急喝道:“美人请自重。”
卢美人失了理智,用力推搡闵瑞,眼看就要闯进万寿殿。
“来人,将她拿下。”
闵瑞一声令喝,万寿殿外两名太监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卢美人的手臂。
“你们这帮狗奴才,胆敢拦我……”
争执之际,万寿殿的大门忽然打开,徐皇后在侍女拥簇下从殿内走了出来。
“放肆!”
徐皇后面带怒气,冷凝呵斥。
卢美人见到徐皇后,气焰顿时熄灭下去,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帮我,我要见皇上。”
徐皇后低目看着卢美人,训斥道:“你也是一宫美人,竟敢如此取闹,眼中还有我这个皇后吗?”
“娘娘息怒,臣妾知错了。”
徐皇后也是心软之人,见卢美人愁凄凄的模样,心中多有不忍,语气松缓了一些。
“你随本宫回去,本宫有话对你说。”
“恭送皇后娘娘。”
闵瑞略弯弯身,至于卢美人,闵瑞对她理都不理。
回到长春宫,卢美人在徐皇后面前哭诉:“还请皇后娘娘替我美言几句,请皇上看在臣妾面上,饶过臣妾父亲吧。”
徐皇后叹了一声,道:“卢美人,你父亲有罪在身,法理难容。你身为后宫之人,理应恪守不渝,谨守宫规。现今你却来为你父亲求情,你让我如何帮你?”
卢美人神情黯然,脑袋低垂,哭泣着怯生生道:“我自幼丧母,是父亲大人一手将我带大,如今父亲遇难,我岂能不管?”
“你管得了吗?”
徐皇后冷然一笑,不留情面说道:“现如今你也只能自求多福,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你。”
卢美人不敢再言语,只剩下一阵嘤嘤哭泣声。
徐皇后不想再与她多说,正了正身子,霍然说道:“从今日起,罚你禁足筠梅殿,每日抄写《千悲经》二十遍,何日解足我自会差人告与你知。”
卢美人抽泣着点点头,轻声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从长春宫出来,卢美人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心情失落的就如此时这忽变的天气,阴笼而低沉。
何掌事何尝不是一样,在这个以主为荣的宫中,一旦主子失宠,无论奴才多么努力,一切都将白费。
“主子,皇后不肯帮你,你何不去求求庆妃呢?”
“庆妃。。。。。。”
卢美人忧伤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希望,是啊,庆妃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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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凝香宫中,于公公在庆妃身边说:“娘娘,刚刚听得消息,今日朝上有人弹劾了卢焕卢郡守,他可是卢美人的父亲啊。”
庆妃惊愕片刻,蹙眉问道:“何事弹劾他?”
“听说是强取豪夺之罪,是凤阳商贾联名上书的。”
“那皇上怎么说?”
“这个老奴不知,不过依老奴看,只怕这次卢郡守凶多吉少。”
庆妃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
于公公眼睛一眯,接着说道:“卢美人必会为其父求情开脱,可这事满朝文武皆知,皇上纵是有心袒护,只怕也难开金口。”
庆妃轻轻颔首,思虑道:“卢美人必不会心甘,那她就会求助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