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先生,刚刚多谢你帮我说话,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赢了。这样吧,你拿一万当回新加坡的路费。”
本来就完成了对杀手雄的既定目标,再加上赢了钱心情也好,孙良添很大方地让已经输得精光的陈华力拿一万港纸回家。
只是,陈华力明显不领情,一脸忿忿地说道:“我靠!我帮你说话,你却侮辱我!”
“那你想怎样?”
“要侮辱就侮辱我十次,拿十万咯!”
“哈哈~”陈华力这番话让孙良添想到了某个警察,他们俩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心中觉得十分有趣,也就没有在意陈华力的得寸进尺,只是挥挥手示意他随意。
陈华力从筹码堆里抓起厚厚的一叠港纸,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钞票,突然间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
扬了扬手中的钱,乐呵呵的陈华力对着孙良添诚心诚意的说道:“孙良添是吧!好兄弟!我陈华力记住你的这份情谊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新加坡,一定要来找我,我做东!”
说完,跟一旁的港生还有海棠点头示意。接着故意在杀手雄面前得瑟地甩了甩那十万块钱,顶着对方嫉妒到想要杀人的目光走出了赌厅。
直到陈华力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杀手雄才收回那刀子一样的目光。把视线投向桌子中央的那堆赌资上,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旋即,揉揉脸颊,搓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拦在孙良添面前:“唉!靓仔,靓仔!”
“什么事?”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也侮辱侮辱我。最好能侮辱我十次、一百次。”
“你想要钱?”
“钱,谁不想要呢!”杀手雄讪讪笑着。
“哦~是吗~”孙良添的语气突然从之前的淡然变得意味深长。
然后,杀手雄就听到孙良添颇具深意地说道:“那么我当初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
“什么钱?什么时候?”杀手雄完全被孙良添突如其来的反问给搞懵了。
孙良添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而是自顾自地报出一组数字:“7,25,27,35,39,42,31。杀手雄,这七个数你不会不记得吧?”
“我怎么会知道这…”杀手雄的话戛然而止,猛然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孙良添。
只看见孙良添毫不避讳他的目光 ,笑容不变,眼神却更加深邃。
“是你?!”过了许久,杀手雄才从极大的震惊中稍稍恢复一点,咽了口唾沫,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孙良添质问道:“这是你设的局?”
“没错。”孙良添对此供认不讳。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威胁你啊!”听着杀手雄这有些天真的问题,孙良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孙良添这嘲弄的笑声仿佛一柄柄刺向心口的利刃,杀手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威胁我?没人可以威胁我!”
“没人可以不被我威胁。”
孙良添收起笑容,指着港生正在收取的筹码,斜视着杀手雄,开始图穷匕现:“你输的那笔钱也在这里面。从你取那笔钱开始我就让人录像留下了证据。
当然,赌场里是无法录像的。但是你别忘了,陈华力刚刚收了我十万块,我让他作证,你猜他会不会拒绝?”
说着,孙良添向前逼近一大步,盛气凌人地俯视着杀手雄,眼神灼灼,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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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这么多心思招呼你,为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而,令孙良添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原本还一脸愤慨的杀手雄给自己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变脸。
满面怒色一眨眼的功夫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谄媚的神情,看得原本气势汹汹的孙良添险些愣在当场。
“天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我杀手雄,不对!我钟楚雄对着灯火发誓,以后天哥说什么我做什么!如有违誓,五雷诛灭!”
杀手雄谄媚地讨好到庄重地发誓,两种反差感极强的行为居然在他身上做到了无缝衔接,不禁让孙良添看得瞠目结舌。
尽管孙良添心里明白,杀手雄的话语之中未必有多少真实和诚恳,但他敢于在外人面前如此表达,其实也是在展示出自己的一种态度。
对于这一点,孙良添自然也不能只是一味地施加压力。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让本来就感觉自己上当受骗的杀手雄心生叛逆,说不定还会表面上顺从,背地里却搞些小动作。甚至到了关键时刻背叛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驾驭下属的方法,从来都是既要有恩惠,也要有威严,二者缺一不可。既然刚才已经对杀手雄发出了警告,那么适当地给予一些好处,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到这里,孙良添伸出手,向港生讨要了十万块的筹码,然后掰开杀手雄的右手,将这些筹码放进了他的掌心。接着,又帮他合拢手指,并轻轻拍了拍杀手雄的肩膀。
在杀手雄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孙良添缓缓说道:“一个星期之前,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没有抓住。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能不能好好把握了。”
“天哥放心,我杀手雄最是识时务了。”杀手雄紧紧握住手中的筹码,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多么真实可信,只是那张脸却已经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好了,你可以走了。礼拜一自然会有人去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孙良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杀手雄离开。
“谢谢天哥!谢谢天哥!”得到指示的杀手雄连连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后,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生怕孙良添会突然改变主意。
看着杀手雄渐行渐远的背影,孙良添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的海棠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