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上黏嗒嗒的，姜清予皱了皱鼻子，看着近在眼前的衣衫，毫不犹豫的拿来擦脸，但更多的是报复的意味。

纪淮书：“........”

面前突然多了一张白色的帕子，纪淮书眼眸温和，唇角微翘，“把脸擦干净。”

姜清予接过，擦掉眼泪，瓮声瓮气地说道：“师兄，放我下去吧。”

纪淮书暗暗叹了口气，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师妹毕竟还是小孩，这样的教学方式只怕会吓到她，但相比较师尊的方式，他自认为已经十分柔和了。

两人落地，姜清予脚步漂浮，刚沾地便直直跪了下去，好在被纪淮书眼疾手快捞了起来。

纪淮书这才看清姜清予的样子，双目红肿，眼眶里还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鼻尖泛红，嘴唇紧抿，不时忍不住抽噎一下，让人心生怜悯的同时又好笑。

终归是心软，纪淮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今日休息，明日再学吧。”

哪知姜清予抽泣了一声，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用了，师兄，我可以的。”

纪淮书一愣，只见她眼泪一边往外冒，一边唤出自己的清灵剑。

按照方才在半空中他教的，控制着长剑，横在自己面前，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

运转流淌百脉之灵气，注于灵剑，“起。”

长剑猛地窜离地面，姜清予虽然慌张，但立马用神识和清灵剑沟通，可算是让自己维持在一个平面上，整个身子却被风吹得东摇西晃，悬悬欲坠。

纪淮书一阵欣慰，原来师妹哭是哭，但一直在听他讲解，不然也不会自己试验第一次，就能很好的控制住飞剑。

纪淮书唤出龙吟，快速飞到姜清予身边，看着她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身体，说道：“仔细感受你和剑的关系，以它作为载体，以灵气化为驱动，控制好方向。”

刚开始，姜清予还摇摇晃晃，逐渐能站稳，就连纪淮书都惊讶她的领悟能力超强。

待她能在半空平稳飞行后，纪淮书便让她继续上升高度，除了掉落时把她捞起来，其余时候都任由她自己琢磨。

累了就休息，补充好了又继续。

就这样，夜色逐渐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圆月挂天，才结束了今日的御剑。

纪淮书将姜清予送回院子，忽然开口叫住她，“师妹，今日抱歉，师兄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教你御剑，让你受委屈了。”

姜清予一怔，她没想到师兄会同她道歉，之前云深说的时候，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预设，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之前一直都是坐飞行器，有护盾保护，压根不用担心，而御剑飞行全靠自己，要不是师兄的先斩后奏让她破了胆，她可能无法迈出第一步。

学会御剑的那一刻，完全感受到了自然的美妙，她是切实感受到了以往从没有体会过的自由，仿佛身心都融进了天地间，心境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姜清予弯了弯唇，认真说道：“师兄不用道歉，反而是我想感谢师兄。要不是你，我或许今日还没有勇气练习御剑呢。”

“倒是我，把你衣服弄脏了，师兄不会怪我吧。”姜清予微微歪嘴含糊说道。

纪淮书眼眸划过一丝笑意，第一次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说道：“是师妹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