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徐镇德很是不爽地对向斯文喝道:
“没用的东西,难道你没听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跪天跪地跪父母,却怎能向比你辈分还低的小辈下跪?”
“这不是将老夫的老脸都丢尽了么?”
“你跪也跪了,错也认了,还要怎的?”
林光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似乎这个师祖处处都在维护向斯文,对自己并不热情,并不像师父所说听到收了个妖孽就屁颠屁颠地想见自己。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那么毕恭毕敬,不将自己的内心说出来呢?
“师祖,我要声明几点,第一,我没有强迫向师叔来我密室外跪拜请罪。”
“第二,我已经对向师叔说了,那些纠葛与误会,早已成为过往,我亦无心再提。”
“第三,向师叔认错也好,请罪也罢,下跪也好,都与我林光无关,我根本就不想陷入这些是是非非里浪费自己的修炼时光。”
徐镇德的面容骤变,阴云密布,仿佛冬日寒霜凝结,他的声音更是冷冽如冰,字字如刃:
“如此说来,倒是本师祖的过错,令你心生不满?”
熊拐子见状,连忙厉声呵斥,意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林光,你怎可对师祖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认错!”
林光却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语气坚定而执拗:
“师父,我已将心中所想,直言不讳。”
“在我心中,敬重源于公正与无私,若师祖能秉持此道,我自然心悦诚服。”
“但若有丝毫偏颇,我林光虽不才,却也难以从命。”
“你……唉!”
熊拐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
此刻,丁掌门眸光深邃,适时地步入这凝重的氛围之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
“向师侄,起身吧。”
“你能于今日自省己过,主动向林师侄致歉,此等勇气与自省,实属难得,我等甚感欣慰。”
“然,禁足期间,你非但未能恪守规矩,反而屡蹈覆辙,此等行为,实难轻恕。”
“故,我决定在原罚之上,再加一月禁足之期,以儆效尤。你,可有异议?”
向斯文闻言,面色肃穆,躬身一礼,答道:
“弟子知错,心服口服,甘愿领受掌门责罚,以此为鉴,痛改前非。”
一旁,徐镇德面沉如水,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未曾料到,丁掌门竟能如此公正无私,未因私情而有丝毫偏颇。
这份铁面之下,是对宗门规矩的尊重,亦是对弟子成长的期许,让他不禁暗自点头,却也难掩心中那份未了的忧虑。
他正要带着向斯文离开,却听丁掌门对林光说道:
“林光,去修炼吧,不要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干扰,趁这当刻,让你师父传授你凌虚步吧!”
“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说罢,便对徐镇德说道:
“师兄啊,都是你旗下弟子,何须置气,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哼!”
徐镇德重重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中很是不满,对于林光对自己不敬的事,丁掌门竟然只字不提,便暗暗生了嫌隙。
见此情景,丁掌门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消失在黑夜之中。
剩下熊拐子师徒三人与田雁、杨彩衣在月光下静静地站着。
“你们……,是不是也该去修炼了?”
熊拐子看向田雁与杨彩衣,她们二人因为是夜晚,并没有戴着面纱出来,月光下,两张玉一般雕琢出来的精致面庞,闪着盈盈的光芒。
“徐掌门原来不是这样吧?怎么现在看来,竟是私心很重呢?”
田雁若有所思地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杨彩衣接着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对林师弟有什么意见一样。”
田雁继续说道:
“那个向斯文我也见过一次,总觉得此人心思颇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今日演这一出,怕是有什么目的,还望林师弟小心应对。”
林光哈哈一笑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