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山村被一层深邃的宁静轻轻覆盖,仿佛连风都放缓了脚步,不忍打扰这份沉睡中的平和。
月光稀薄,只勉强勾勒出屋舍轮廓,一切都沉浸在一片幽寂之中。
林光与柳成穿梭于这宁静的夜色,最终驻足于一户简陋却温馨的农家小院前。
他轻轻抬手,指尖在斑驳的木门上敲响了几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宛如石子投入宁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不久,门内传来一阵略带不悦的沙哑嗓音,带着几分被惊扰的不满: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林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声音温和而诚恳:
“老丈莫怪,我们是远道而来的行商,因途中偶遇风雨,耽误了行程,现下夜已深沉,无处可去,斗胆恳请老丈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借宿一晚,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只听“吱呀”一声轻响,那扇古老的木门缓缓开启,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和一双充满好奇与审视的眼睛。
老人手持一盏昏黄的蜡烛,身形佝偻,眼中却闪烁着几分温暖的光芒,似乎是在这寒夜里,对陌生人难得的接纳与理解。
老人以一双略显浑浊却依然透出几分锐利光芒的眼眸,缓缓审视着林光与柳成,仿佛能洞察他们旅途的艰辛。
末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这寒夜漫漫,你们竟还执意行走于夜色之中,真可谓是胆大包天啊。”
“罢了,进来避避风寒吧。”
“多谢老丈慷慨收留!”
林光与柳成连忙道谢,随即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随着老人的脚步,踏入了温暖的堂屋。
老人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蜡烛置于一张雕花木桌上,昏黄的烛光摇曳生姿,为这古朴的房间添上了一抹温馨。
他指了指东侧那间厢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怀:
“瞧你们二人,应是主仆关系吧。”
“今晚就委屈你们在东厢房将就一夜了,那里已备好了铺盖,想来足够抵挡这冬夜的严寒。”
言罢,老人似乎已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使命,转身之际,背影显得格外坚定而孤独,径直步入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林光与柳成在那温暖的烛光下,心中涌动着对这位陌生老人深深的感激之情。
林光轻轻拾起桌上的蜡烛,其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他步入厢房的身影。
厢房内,一间宽敞的炕房映入眼帘,两床松软厚实的被褥被细心地折叠在古朴的木床上,散发着淡淡的温暖气息。
“柳叔,您也早些安歇吧,明日无需急于赶路。”
林光的声音温和而关切,如同春风拂过心田。
言罢,他缓缓盘起双腿,端坐于床边,双目微闭,开始了每日必修的打坐冥想。
数小时的凌空飞行,已悄然耗尽了他体内的不少灵力,若不及时加以恢复,恐怕会对接下来的旅途造成不小的阻碍。
在这悠远宁静的夜幕之下,林光的心境恍若一泊无波的止水,静静地、深深地,吸纳着周遭天地间那缕缕飘渺的灵气,为即将展开的明日之旅,默默蓄积着每一分必要的力量与准备。
柳成则是不加掩饰地展现着直率的性情,他麻利地铺开被褥,一个翻身便钻了进去,随即传来一句简单而真挚的问候:
“少爷,晚安!”
话音未落,他已沉入了梦乡,不久,阵阵酣畅淋漓的呼噜声便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响起,仿佛是他与夜色的最深切对话,宣告着他已全然沉浸在甜美的深度睡眠之中。
与此同时,林光亦缓缓步入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入定境界,周遭的灵气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轻柔而坚定地渗透进他的身体,滋养着每一个细胞,为即将到来的挑战,铺就一条坚实而充满希望的道路。
夜色依旧,而两人的世界,却各自以不同的方式,静静地演绎着属于夜晚的宁静与力量。
骤然间,林光身躯一震,心中惊骇万分,竟觉自己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分毫难移。
“这究竟是何种诡异的境遇?”
他奋力睁大双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尝试着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企图挣脱这份莫名的禁锢。
然而,一切努力皆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别再徒劳挣扎了,锁灵花之毒,非解药不能解,此刻的你,已是瓮中之鳖,动弹不得。”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厢房的木门被猛地撞开,一股冷风夹杂着不祥的气息涌入,那老者缓步而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嘿嘿,真乃天意弄人,老夫寻觅你多时,未曾想,竟然真的在这不期然之地,与你狭路相逢,倒是省去了诸多奔波之苦。”
老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自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林光仿佛是站在那片被月光勉强穿透的幽暗密林之中,四周是密不透风的古木,偶尔有夜风拂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宛如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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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出一股冷冽的坚定,仿佛寒夜中的一把利剑,静静地指向未知的敌人。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音未落,一阵阴冷的气息自房间里悄然蔓延开来,仿佛有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
随即,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阴影,月光勉强勾勒出他瘦削而挺拔的身形,双眼如同深渊中的两点寒星,闪烁着不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