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山部一直以来都是武艺强者为将,因此多年来擎山部的将军们对兵法近乎一窍不通,带兵打仗全凭“冲锋”二字,也就导致了擎山部在与胤国的交锋中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可赫连千山却与以往的擎山部将军不同,他不仅武艺无双,更是善用谋略。掌兵十年便将胤国的军队赶出了蛮域。
之后的二十年间,一直稳压胤国诸多强将,甚至带兵一路打到了距天炀不足五百里处,最终因粮草不足才撤了回去。
“大胤的边关,赫连的后院”这句话当时在民间流传甚广。也难怪,彼时的万户城在赫连千山面前如同纸糊一般,完全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
那时的大胤百姓,每日都活在惊恐之中,因为他们不清楚什么时候蛮人的马蹄就会踏破城门,杀到城中来。
终究是大胤命不该绝,十年前,也出现了一位耀眼的天才。
他第一次随父出征,便与从无败绩的赫连千山战在了一起,过千招不分胜负。
那一年,他不过二十岁。
一年之后他再度找上赫连千山,仅二百招有余,便将后者重伤。从此之后,擎山部再未染指过胤国领土,直至今日。
那位耀眼的天才,此刻也在城楼上。
陈江流看向身边提着酒壶、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昔日胤国的战神景丰年,如今却变成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老陈,叹什么气,”景丰年亲热的搂住陈江流的脖子,把手里的酒壶递到他面前,“来一口?”
“不必,多谢了。”闻着景丰年身上浓重的酒臭味,陈江流强忍心中的厌恶,挤出笑容道。
他虽为督军,却也不敢得罪了景丰年。世人只知景丰年是只身击退赫连千山的大英雄,却不知他亦是喜怒无常的杀人狂。多少达官权贵因为只言片语惹恼了他,就被他一掌送去投了胎,偏偏皇帝还不能责罚于他,毕竟还要靠他震慑虎视眈眈的擎山部。
景丰年见这位督军大人无心喝酒,也不自讨没趣,于是在城墙上悠哉悠哉的散起步来。
他这一路走来,见城上所有军士都与陈江流一般面色凝重,心中很是不快。
“不过是群手下败将而已,看你们一个个害怕的那个样子!”景丰年气的跺脚,“就赫连千山那个老匹夫,被我一拳打的滚回蛮域躲了十年,有什么可怕的!”
“你们不信?你们是不是不信!”见四下无人理会自己,景丰年心中怒意更盛。只见他摔了酒壶,爬上墙头,作势就要往下跳,“今天我就让你们再看一次,我是怎么收拾那老匹夫的。”
“景将军,不可不可!”
“快些下来!”
四周守军赶紧过来将他拦下,任凭他武功再高,从这百丈高的城墙上跳下也是会死人的。
景丰年一身神力,即使不用内力,力气也远超常人,足足来了七八个人才将他拉了下来。
陈江流见此情景气的面色如猪肝一般,想不到这景丰年竟然如此不着调,大战在即,他居然在城墙上耍起酒疯来。
“景将军,莫要再胡闹了!”陈江流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正在此时,城外的蛮族军阵突然擂起鼓来,阵阵鼓声中,一身素色布衣的赫连千山骑马缓缓走到阵前。
“景丰年在否?可敢再与老夫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