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回迟夜身边,毫不迟疑的对着迟夜说出这句话,却发现没什么用,她求助的回望拓跋也,拓跋也叫她对上对方的眼神试一下,可迟夜的双眸如今已失了聚焦,她一连唤了几声,才令他恢复些许神采,对上迟夜的眼神,她这才将这句话说出,当她看到命令说出之后,她看到他的眼眸急剧的收缩又恢复,这样的情况拓跋也也出现过,这就表示有了作用,片刻之后,黑气果然慢慢褪去。
事后蓝亓儿问拓跋也为什么会这样,拓跋也解释说:“只有极度内心的渴望下,才不需要对上眼睛,只要听到声音便可下命令,否则都是要对上眼睛才有用。”
迟夜被安放进凉亭软榻内,观月见蓝亓儿一脸紧张,开口安慰说应该不会有事,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身子本已养的渐好,只是前两天他以为你逃走了,闹腾的凶了,这才搞成这副样子。
她刚想问前两天怎么了,却一瞬间通体发凉,寒毛直竖,一转眼,就看到钟流离一脸恶毒的瞪着自己,眼中怨恨的神色很是明显,如果眼神是箭,那她肯定千疮百孔了。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觉不知说什么好,他凌厉的眼神像是谴责,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是了,是对不起他来着,因着自己的缘故,让他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醒了!”观月惊喜的声音从旁传来,她收回心神,刚将头转回来,手已经被人用力握住了,迟夜握紧她的手,满脸虚汗,面有急色道:“蓝亓儿,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说---”
刚醒来的他,说话还不顺畅,观月在一旁眉头死死的皱着,他刚想以一个大夫的身份提出警告,蓝亓儿却先他开口了:“你先好好休息,之后我们再详谈。”
迟夜却并不如此打算,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似有什么话不吐不快,她看他那样子甚是头疼,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思绪,该如何取舍,该如何面对他,至少不是现在,她现在心好乱,只愣愣的问:“你真从小到大喜欢我?”
迟夜紧紧握着她的手,听了这话自然点头,她见了,神情复杂犹豫,似在考虑很重要的事情,片刻之后只听她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眼前一亮,几乎在怀疑自己了幻听,刚要追问,却被她抢去话头:“别逼我,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会给你个答复的。”
一直心心念念,渴望已久,本以为将会是一场无望的渴求,却被告知有实现的可能,喜悦之情无法言语,他扼住住想立马听到她的回复的冲动,他清楚的明白,逼的急了,会适得其反,都等了这么多年,临了却怎能失去耐心。
他抑制住自己急不可耐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好,我等你。”可那发亮的眼眸已经泄露了主人的心情。
低低的笑声刺耳的传来,紧接着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蓝亓儿寻声望去,只见钳住钟流离的两名死士倒地,在地上胡乱的抽动,身子扭曲,大声惊叫,不过片刻,便断了气,然后从两人的衣服中爬出两条青色的小蛇,女子小指般大小,悠悠然爬回钟流离衣服内,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观月识得此物,脸色大变,对着钟流离便质问道:“你是南疆人,你混入死士当中做什么?”
钟流离笑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只见地上散落着那绑缚他的用姜鞭草浸泡过的绳子,一般来说要挣脱是极为痛苦的事情。看守他的两名死士是特意被安排来故意控制他的,身手均在他的之上,如今却被轻易解决,而且还不知道何时出的手,可见此人混入死士中,一直是隐藏实力的,而且刚才那两条青蛇,均不是凡物,得小心为上才是。
钟流离并不答话,只慢慢的向着蓝亓儿方向行去,目光冷的彻骨,却笑的很是邪魅阴冷,周身杀意四泄。有几个侍从前去阻止,刚刚碰上他的身子,一双手便被红色的毒气侵蚀,直至蔓延全身,最后死亡,众人一看如此歹毒,再也不敢轻易上前接触。
拓跋也感知空气中的杀意,挣脱绳子,姜鞭草腐蚀皮肉,在一双手上留下恐怖的伤口,他却不管不顾。挣脱绳子,却被困在笼中,侍从对他着急的神态视而不见,他伸手将看守自己的侍从扯到自己跟前,冷声吩咐道:“放我出去。”
那侍从怎会如他愿,一把抽出腰间利刃,就要刺去,那边番蓝亓儿见了,赶紧喝道:“住手,不要伤害他,放了他。”
那侍从看向观月,得到观月的点头同意之后,这才将笼子打开。一打开,拓跋也就赶到蓝亓儿面前。
钟流离只向着蓝亓儿走去,眼中他人视而不见,秦川腰间利剑刷得一声出鞘,执剑迎上前去,对方神色不变,眼看就要砍去钟流离的脑袋。
蓝亓儿被迟夜护在身后,见了此场景,脱口而出:“秦川,住手!”
她的喊声未引起秦川的在意,只是迟夜和钟流离的眼神均因此落在她的身上,只一个人眼眸疑惑且复杂,一人眼眸发冷,嘴角浮现出嘲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