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她想骂娘,太他妈疼了,只划了手腕一刀,手术刀立马被她丢开,抱着手腕直脚跺,疼得她倒抽口凉气,除了刀割带来的疼痛之外,还有一种尖锐的刺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腐蚀皮肉,好在伤口没有愈合了,而且鲜血大量的流出来了,不要浪费了,蓝亓儿赶紧滴入浴桶里。
浴桶里面,钟流离被脱的光光的,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打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往外面留着鲜血,清水都有些微红,蓝亓儿把自己的鲜血滴入浴桶里面,水变得更加嫣红起来,本来她是打算直接滴在钟流离身上的,可惜他身上伤口太多,血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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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狗马草好用,可是一会伤口又开始愈合了,蓝亓儿龇牙咧嘴的又补上一刀,这滋味,她想死的心都有。
整个浴桶里面血淋淋的,蓝亓儿头渐渐有些晕了,眼前都有些模糊了,大夫见她状态不是很好,让她停止,先止血,她也不敢逞能,她需要保持清醒,如果有用,后面再继续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直接喝下她的血,她心里隐隐有预感,不能那样做,不然会产生可怕的后果的,只能用这种方式。
浴桶里面的鲜血在几人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满满淡化,最终又变成清水,虞连起和大夫两人震惊的程度可见,蓝亓儿也很吃惊,浴桶里重新变成清水,而钟流离的身上的伤口竟然也慢慢的愈合,然后消失不见。
果然有用,虞连起将钟流离从浴桶里面捞出来,蓝亓儿赶紧用被子将人裹住,以防受凉,大夫搭脉,满脸不可置信:“有脉搏了,渐渐平稳了,应该能活下来了。”
虞连起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若问我为何会这样,对不住,我也不清楚,那场黑雨改变了我。”
“不可能是黑雨的原因,黑雨只会令人死亡,三百年间,无一人生活。”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想搞清楚这件事。”
“蓝亓儿,我需要你的帮忙。”
“很巧,我也是。”
钟流离的情况稳定下来,虞连起跟蓝亓儿开始说话。
虞连起想蓝亓儿帮的忙,还真的蓝亓儿去做不可,三百年前他的族人无意中迁徙至此,虽是个避世的好所在,物质却极其困乏,吃不饱穿不暖那是正常事,再加上这些年黑雨越来越频繁,很早之前是一月两到三次,之后是半月,现在每天早上都会有一阵,时间也越来越长,大家虽明白,此地已不适合居住,却苦于无法离开此地。
这些年在他的动员下,陆陆续续修建了栈道,修修停停,花了近二十年时间,但是却到瘴气那里停止,无法往前,无法穿越黑色瘴气层,如果有人能够不受瘴气的影响,穿越瘴气层,用族内特殊的方式在山体上打洞连接下来,黑色瘴气也有厚度,再往上就没有黑雨了,加上族人的本事,那出去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蓝亓儿问那黑雨的厚度,一听说有十多米,瞬间没心思了,黑雨有这么厚,相对的山体肯定也少不到哪去,一问,二十多米,再见。
“你估摸着砸穿这二十多米大约多长时间?”虽然没有什么希望了,但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期间没有人能帮助到你,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即使山体打通,往上还有3000米的高度,需要花多长时间?”
“十年。”
“你的意思是我要花费10年的时候才能出去!”蓝亓儿都要崩溃了:“我不能待那么长时间的,外面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两个月是我的极限。”
虞连起怜悯的看着她:“出不去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不,有办法的,你们进来的那条路呢?”
虞连起脸色剧变:“那条路没有办法?”
“为何?”
“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急燥:“只有这个办法,若你也想出去的话只能配合,如果以修栈道的名义,我也能把你两带出来,族长也好,长老院也好,都不会为难你,会最大程度的给予你方便。”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蓝亓儿答应下来,总住在牢里也不是什么长久之际,钟流离需要好好修养。两人约定明日,虞连起会以此为借口,将他两带出牢房。
虞连起走后,大夫留下了些许药材,让侍者去煎药,等人醒来喝一下,他现在身上的伤口已全部愈合,只是内力亏损严重,但脉搏平稳下来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切完了之后大夫没有走,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些什么话难以启齿,蓝亓儿看他花白的头发,枯瘦的身躯,挺不忍心的,便让他有话不凡直说。原来大夫姓姜,原来是族长那脉的,家里还有一孙女,年满十六,儿子和儿媳多年以前就去世了,留下孙儿两个相依为命多年,她那孙女小时被黑雨灼伤面部,已毁容,见蓝亓儿的血可以令伤口愈合,便想讨要一些,但见对方面部苍白,实在不好得开口。
蓝亓儿听他说完,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