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者低头看着透过胸膛而出的一截剑尖,忽然停住了脚步,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可眼睛仍然慢慢的抬起来,又一次死死的盯着天涯!
“你……你……你到底是谁……”老者艰难的问道。
“我……我……石头……”天涯突然看着鲜血从老者的胸膛慢慢的涌出,渐渐染红了大片的衣襟,吓的结巴起来!
“说……你是谁!”老者不甘的向天涯伸出手,又艰难的向前一步!
唰的的一声,随着白色的剑尖猛的抽了回去,鲜红的血水猛的迸溅到石头的脸上!
“爷爷!”石头惊叫一声,抬起头正看见一道白光闪过!
“啊!”看着老人背后大股大股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石头吃惊的大喊一声,本能的向后看去!
陆鹤鸣正一脸严肃的站在老者的身后,“都小心些!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此时正是毒性发作,深陷幻觉,非常危险的时候,天涯快点闪开!”
原本雪白得拂尘上,鲜血正一滴滴的落下,原来刚刚正是他贯穿真气于拂尘之上刺穿了老者的胸膛!
“滚开!你杀了我爷爷!”石头猛的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陆鹤鸣。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老者真气已泄,全身的精气似乎一下被抽光,原本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去,眼中的光变得越来越黯淡,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倒在地上!
“我……我叫天涯!”天涯缩在墙角,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血淋淋的老人,看着他一点点的萎缩下去,变得和一个垂死的普通人一模一样。
“爷爷!”石头一把推开陆鹤鸣,痛哭着向老者扑过来!
听到石头的呼唤,老者身体猛的一震,目光渐渐从天涯身上移开,慢慢的转过身去。
“爷爷……”石头满脸泪水,悲切的看着浑身浴血而立的老人,不禁失声痛哭!
“石头?”老人看着石头,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可仅仅是一步便忽然体力不支,慢慢的向前倒下。
“谢谢你,孩子!”老者的头在石头的耳旁滑落,轻声的说道。
“咚!”的一声,老者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像秋天里的一袋麦子,重重的,毫无生气的,被命运丢弃在地上。
“啊!!!”石头伤心欲绝,猛的跪在地上,仰天放声大哭起来。
……
白敬轩的坟墓旁又新添了一座新坟,两座坟并在一起,显得也不再那么孤单。
关于老者的墓碑怎么写,众人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什么都别写了,就这样吧!”石头淡淡的说,“我认识就行了!”
这些天他从不和陆鹤鸣说话,即使面对面走过,石头也是把头扭过去刻意回避!
“你也是!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敖东海事后也曾多次埋怨陆鹤鸣。
“当时千钧一发!你也摸过那老头的脉,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这样一掌下去,天涯的命怎么办!我也是迫不得已,根本没时间权衡!”陆鹤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唉……”敖东海看了一眼陆鹤鸣,翻了个大白眼,摇了摇头。
按照陆鹤鸣当时描述来看,这件事情似乎也不能全怪他出手太快。
原来,陆鹤鸣在进入卧龙谷的当天,敖东海就把他带到了石头的爷爷身边。
“师兄!你帮这老头看看,到底是什么病,我治疗了三年,也没什么起色!”
“你?哼!让你治个风寒你都得把人家耽误了!”陆鹤鸣瞥了敖东海一眼,顺便挖苦了一句。
“瞎说!”敖东海悻悻的笑了笑。
可是一搭上老者的脉门,陆鹤鸣就猛的的从病榻边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老头的!!”陆鹤鸣紧张的问道。
“我哪知道!这是一个孩子的爷爷,也不是真爷爷,哎,反正说不清!”敖东海颠三倒四的说着!
“这老头筋脉气海均的非比寻常,世所罕见!这样的筋脉和气海的容量若是放在江湖,绝对是顶尖高手,不在大宗主之下!”
“哦!我只能看出这老头非比寻常,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敖东海吃惊的说!
“不过,他体内的真气似乎已经所剩无几,所以虽然气海容量非比寻常,但是真气已经干涸,你懂么!”陆鹤鸣瞪大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