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退出了议事厅以后,张云天缓缓的从宽大的椅子上爬起来。
时间还早,下午的阳光把所有的东西都照的明晃晃的,这让张云天十分的不适。
他已经有半年没有在陪太子读书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现在不喜欢白天。
外面耀眼的阳光总让他觉得心烦意乱,有几次都差点情绪失控,甚至有一次差点把一起陪读的另外几个朝廷大员的公子从轿子里扯出来痛打一顿,只因为对方嘲笑他细小尖锐的牙齿,幸亏白凤刚好经过才化解了那场不必要的危机!
自那次以后,他就再也不去太学院读书了。
张必知给他在京城谋了一个挂名的差事,调查和抓捕潜伏在京城的邻国探子。
当然,张云天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不是在青楼就是在城郊,城郊那块埋葬了明月的荒地。
“陆鹤鸣在不在府中,在的话叫他来见我!”张云天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一架书柜旁边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一身棕色衣服的管家贺邱泽!
不消半刻钟,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公子!”陆鹤鸣规矩的站在门口等着传唤。
“进来……”张云天懒洋洋的说道。
陆鹤鸣仍是一身紫色道袍,头顶挽着一个道髻,手持玉柄拂尘,只是三年的时间,陆鹤鸣的后背似乎更驼了,原本从容淡雅的气度,似乎也消弭了很多,双眼尽是疲惫沧桑!
张云天并不说话,只是耐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陆鹤鸣垂手而立,摧眉折腰,一言不发。
良久……
“先生多久没回卧龙谷了?”张云天慢悠悠的问道。
“距离上次回去也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陆鹤鸣答道。
“哦?敖谷主可好?”张云天看着陆鹤鸣关切的问道。
“谢公子记挂,我师弟身体尚可!”陆鹤鸣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主要是担心溧阳之事令你与敖谷主产生芥蒂,所以心里一直很愧疚!”张云天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口,用余光细细打量着陆鹤鸣。
“公子多虑了,死的不过是个门客,公子不必介怀!”陆鹤鸣低着头微微弓腰施礼。
“哦……那就好!”张云天低头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我这身体先生也帮我调理了二十年了吧,怎么如今反倒一日不如一日?”
“这……”陆鹤鸣慌忙跪下,“恕属下无能!”
“先生不必自责,我也知道,人兽一死,我的药引子也就断了,不过先生不是说过,只要找到白玉龟甲,我的病不仅可以根治,而且功力会更上一层嘛?那白玉龟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云天一边说一边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陆鹤鸣。
“这……先师只是提起过,并不曾说明白玉龟甲到底是何药材,起初,我以为是白化乌龟的龟甲,但是给公子用后,并无效果!所以……”
“所以你还是搞不清白玉龟甲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吗!”张云天猛的把茶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子恕罪,奴才已经查阅了所有的古籍,都没有白玉龟甲的记载!只有一个说法……”陆鹤鸣跪在地上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没有胆量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什么说法!”张云天瞬间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