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和了一下神色,看上去当真像是在为萧景迁着想。
萧景迁似乎没有想到他之前这么讨厌国师,如今竟然为了他说话。
“母后还真是为了儿臣无微不至呀,只不过儿臣怎么记得之前,您可是非常讨厌国师的?”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去直视他的眼睛。
“逝者已矣,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给他一个安宁吧,一直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也不是个事儿,皇帝,你就听哀家一句劝,赶紧停止调查吧,莫要到最后明白自己做了错事,到时候追悔莫及。”
萧景迁见她如此淡定地说出这一番违心的话。
虽然明明已经之前的时候就对他很失望了,可是现在那一股失望到底还是再次涌上心头。
“母后,虽说逝者已矣,可是正因为国师为国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我们才更要还他一个清白,如今他连身后葬身之处都没有了,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无视下去吗?”
太后没有想到自己说出来反驳萧景迁的话拐个弯又刺到了自己身上,眼睛狠狠地瞪着萧景迁,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好半晌,见他没有妥协的意思,只能气呼呼的拂袖离去。
回到自己的慈宁宫之后,她的心里面却依旧满是不安。
“桂芝,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哀家没有让人去炸坟墓,估计现在那个小杂种也就没有这样的理由可以跟我叫板了!”
太后是真的恨呀。
竟然连小杂种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
桂嬷嬷被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尊卑之别,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太后娘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皇上最近很显然已经怀疑到我们了,若是您出言不当……”
太后虽然很想硬气的回答,就算让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可是一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当即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去把柳丞相给我叫过来,哀家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桂嬷嬷这次倒是没有反驳,很快就把人带了过来。
然而柳丞相来了之后,却依旧是一筹莫展。
“太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皇上最近民心所向,乃是真正的天子,我等就算是想要让陛下下旨,也不能强行更改他的意思。”
丞相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太后的眉头狠狠的跳了两下,抬手就把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破碎的瓷片也格外的显眼。
“这件事情当初你也是参与其中的,若是真让柳家那两个兄弟查出来一些端倪,你觉得你还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吗?哀家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能做也得做,不能做也得做!”
“虽然陛下旨无法更改,但是可以将别人安排进去,只要参与进来的人越多,事情肯定就越发混乱,到时候想要查明真相,也就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