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觉得傻鸟有些口是心非的感觉呢?
一行人坐在庭院里等的昏昏欲睡,除了凤眠的腰杆背脊依旧挺直如初,还有就是坐如针毡的殷棠了。
凤眠不急不缓地饮着热茶,眸光在他身上打量着,却是心绪不停转动。
此人明显不怀好意,为何那丫头还甘愿与之虚与委蛇?
按照她以往的脾性,只怕早就翻脸闹个天翻地覆了。
难道是因这男子形貌俊美的缘故?
大周京城四少的名号,凤眠也听闻过一些,他不得不承认殷棠此人的确相貌堂堂,堪称人中龙凤。
待想到殷棠方才的咸猪手行为,凤眠眸色一暗,回忆起璇玑没心没肺都不躲开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悦。
殷棠本想让金元宝先回府休息,免得让她看到自己的糗样。
岂料凤眠再度开口道:“在你身上的邪气未祛除前,在场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这里,未免沾染上邪气被恶鬼得到可乘之机。”
让这丫头亲眼见见殷棠的狼狈模样,应当就会少些与他做戏的想法了吧?
璇玑也情真意切地道:“殷棠哥哥我不累的,只有看到你没事了,我才能放心睡得着呢。”
殷棠只得勉强地笑笑,想起那桶又脏又腥臭的掺尿黑狗血,心中煎熬无比。
子时很快就到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旁边候着,第一时间将黑狗血给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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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眠起身整了整道袍,握着桃木剑走到黄布案桌前,上面点着蜡烛,摆放着糯米与香油。
一阵夜风吹来,云散月开。
“泼!”
凤眠低喝一声,两个家丁立刻抬起木桶,将那掺了童子尿的黑狗血泼出去,劈头盖脸浇了殷棠一身。
“……呕!”
殷棠被熏的几乎五感失调,带着恶臭的腥气充斥在鼻尖,熏的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对面数米开外,凤眠已经开始动手作法。
只见他面色严肃,桃木剑上的符纸点烛而燃,随后插进了装满糯米的碗中。
微微的焦香气息散开,凤眠拿起碗,抓起糯米尽数撒在殷棠身上。
璇玑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就差一桶爆米花。
别说傻鸟这作法的样子看起来当真是专业的很,还有些帅气,颇有几分天师的范儿。
殷棠的脸被砸的生疼,风吹过他被打湿的身躯,一时间冻的瑟瑟发抖,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艰难地开口道:“凤眠大人……邪气可都祛除了?”
凤眠冷然不语,待将余下流程走完,将桃木剑收势后,才看向殷尚书。
“令郎身上的邪气已经散去,但接下来几日有可能会病上一场,最好在家中仔细休养,哪里也不要去,否则阴寒气趁虚入体,要吃大苦头。”
在十一月的深秋夜里被泼狗血,又吹了半天冷风,此人不病都难。
至于去锦绣街万宝楼的邀约,也该给他把心思歇了。
殷尚书面上划过喜意,上前连声谢道:“好好好,多谢凤眠大人出手相助,殷家感激不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