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个澡,换了身短袖短裤,便骑上我冷落了几个月的自行车向书店驶去。
一路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舒爽。
四点三十分,我到达书店门口,周围并没有人,书店的冷气从里面涌向我,像是热带遇上寒潮。
我四处张望寻找无邪的身影,都是空空如也,我拿出手机正打算打给无邪,这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然后我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津津,你来了,”是无邪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无邪,你在这呢,我...........”
我的话在看到无邪后卡在了喉咙,无邪长长的马尾没了,她现在顶着一头细细碎碎的齐肩短发,我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无邪似乎被我看得不舒服,嘟囔道“你干嘛盯着我看啊!”
“那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头发,变,变成”,我斟酌着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汇描述她的新造型,“难道你恋爱了,然后又失恋了?”
“得得得,又在乱说什么,大呼小叫的,不就是剪了个头发而已嘛。”无邪终于忍不住打断我。
“有时人突然换发型,可能是因为发生一些事情,你看我,基本都是这个不长不短的头发,可以放下来,也可以扎起来。”我发表着关于发型与恋爱的看法,但是人开始有点恍惚,
"我好像没遇到什么事情想让我换发型?"我皱起眉头。
“哪里是突然换发型,你都几个月没看到我了。”无邪无奈地摇摇头,没有马尾晃动了。
但是今天书柜的倒影的马尾倒是晃动得活泼,我皱起眉想要回溯一些奇怪的画面。
无邪见我喃喃自语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嘟囔嘟囔着还是像个小孩,都不会长大。”
“人就是得不正经点才会快乐点啊。”我强行扯起嘴角,"别转移话题,刚刚在说你。"
“..................”
我和无邪说说笑笑地走进寒流汹涌的书店,走过排着长长队伍的收银台,走过用亮白射灯照射的热门推荐书架,绕过美食类的几排书架,往历史古籍类的幽静角落靠近,我们在木地板上盘腿而坐,店里回荡的爵士歌曲在笼罩我们。
“无邪,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随手往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放在腿上翻开几页。
“都一个学期了吧!上次见还是寒假。”无邪笑着回答。
“原来都那么久了,难怪你名字我都忘了。”我这句的声音很小,无邪似乎没有听到,或者说这只是我脑海里的声音,但我最近总分不清来自于现实和来自于脑海的声音,还有画面。
无邪继续在说话“交通颠簸,可以少受就少受吧,最讨厌坐车了。”
我同意地点点头。
“诶,怎么感觉你乖巧了那么多,你以前可是大名鼎鼎的‘一言九顶',跟你说话没几句,你就会顶回去。我还记得你当众与老师对着杠,老师的脸气得都红了。”
“是,是吗?”我下意识回忆我模糊的人生片段,抽屉一个个检阅,里面放着旧照片,可是情绪记不得了。"你这是把青春加滤镜了吧,我记不得有这么激烈。"
或者说这个记忆不存在,我想不起来。
可是无邪在我面前又是那么地鲜活真实,我却想不起来当年在她身边的,我的样子。
“这是真真激昂的青春呢!哇,那时你就像个不良少女.....”
无邪的话冲进我的脑海,搅乱我规律的抽屉,"但是",我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