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闻听此言,顿时大怒,拍案而起:
“韩嵩,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你已暗中投降了杨业,才在此为他说项?”
韩嵩面不改色,坦然辩论道:
“主公误会了,我韩嵩乃守节之人,自幼受忠义之教。”
“事君则为君,君臣名分既定,我自当以死守之,岂会轻易背叛主公?”
“我所言者,不过是为荆州长远计,为主公家族计,望主公明察。”
刘先亦上前一步,附和道:
“主公,如今局势已然明朗。对将军而言,最佳之策莫过于举整个荆州归顺杨公。”
“杨公心怀天下,若将军能顺应大势,杨公必定会重重感激将军之功。”
“将军可长久地享受福分,并将之传给子孙后代,此乃万全之策,还请主公三思。”
刘表沉默不语,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蒯越见此情形,不禁感慨道:
“主公,逆顺自有大体,强弱亦有定势。”
“如今杨业以朝廷之名兴兵,我们若以臣下之身抵抗朝廷,此乃叛逆之道,必为天下人所唾弃。”
“况且荆州新立,势力尚弱,以之对抗中原之强,实乃危险万分之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刘琦却不以为然,高声道:
“父亲,若司空杨业刚发兵,我们便闻风而降,如此一来,父亲岂不是成了软骨头?”
“世人将如何看待父亲?又如何看待我荆州?我荆州儿郎亦有血性,岂能轻易言败?”
刘表听着众人之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荆州面临的困境,亦明白各方所言皆有其道理。
若降,虽可保一时平安,然自己一世英名恐毁于一旦。
若战,又恐荆州难以抵挡杨业大军,致使生灵涂炭。
沉思良久,刘表终于缓缓开口:
“此事关乎荆州生死存亡,不可仓促决定。”
“且容我再细细思量,明日再行商议。”
众人见刘表心意已决,虽心中仍有想法,但也只能暂且告退。
刘表独自坐在堂中,望着那篇檄文,久久不能释怀。
窗外,荆州城的喧嚣声隐隐传来,似在诉说着荆楚即将面临的命运抉择。
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都将深刻影响荆州的未来,以及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刘表在堂中反复权衡后,终是下定决心,欲先试探杨业虚实。
他的目光缓缓落定在韩嵩身上,沉声道:
“德高,如今局势不明,我命你出使颖川,面见杨业,探其心意与志向,以便我荆州能做出应对之策。”
韩嵩心中一凛,他深知此去责任重大,但仍毫不犹豫地抱拳领命:
“主公放心,嵩必不辱使命,定当竭尽所能,探得真情归来。”
言罢,他转身匆匆而去,片刻不敢耽搁。
韩嵩出了襄阳城,跨上快马,一路疾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他心急如焚,深知荆州局势危急,如箭在弦,稍有迟缓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沿途山川河流飞速掠过,他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丝毫不敢懈怠。
行了多日,终于接近颖川地界。
韩嵩满面疲惫却眼神坚定,他整了整衣衫,抖擞精神,催马向着杨业大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