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人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她难过地哭得更大声了,趴在床边哭。
突然,蒋明镜的手动了动,贺朝露抬头,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她起身惊讶道:“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蒋明镜却拉住了她,自己拔掉了身上的管子,半撑起身子,拿掉氧气面罩,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很显然没有到要插管子这么严重,嬉笑着对她说:“我突然不想醒了,你就可以答应我所有事。”
贺朝露先是震惊了一番,而后一撇嘴露出委屈的表情,小拳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讨厌!你骗我,根本没伤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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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露气得转身要走,被他一拉又坐回了床上。
看他捂着胸口作出疼痛的表情,还咳了几声。
他委委屈屈地开口:“真打到伤口了,有点疼。”
她心疼地去摸:“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医生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骗我。”
刚覆上去,他放在胸口的手就拉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往他面前带。
两人鼻尖相撞,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幽深的眸子凝望着她,低沉的声音,诱她深陷:“曦曦,你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
他扬起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曦曦,你愿意嫁给我吗?”
贺朝露有些惊讶,她抽出了被他握着的手,低头垂眸道:“我刚刚只是想让你醒过来,随口说的,我们之间隔着家世门第,隔着太多东西了,现在这样不好吗?一起度过一段开心的日子,成为彼此美好的回忆。”
他沉默了,抬眸眉梢微蹙,淡声道:“曦曦,我都会解决的,这些事情不重要,你是不是在意仪式,这个不是正式求婚,我再给你一个好吗?”
贺朝露轻笑一声:“蒋先生,您没发现吗,我同您的世界是割裂的,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本就不该在一起。爱一个人很难,能珍惜这段缘分就够了。”
她与他本就是云泥之别,即便她爱他,她也知道他高高在上,她与他根本不在一个位置上,并且很遥远。
就算走到结婚这一步,热恋时的浓情蜜意,有一天也会随着时间和地位的悬殊,走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一声蒋先生,便又把蒋明镜打回了原地。
她已经很久没叫他蒋先生了。
他没有和她继续争执,因为他知道她下了决心的事情,暂时改变不了,如果争吵伤害到她,到最后他还是那个妥协的人。
蒋明镜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三天,贺朝露见他伤情并不严重,便回了景荣,每天抽出一小时过来看他。
最后一天,他的床头堆满了文件,冯清刚说完接下来的工作行程。
“嗯,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叫董叔和淮左进来。”
冯清点头道:“好的,蒋董。”
董叔进门后,便开始说:“先生,事情已经查清了,陈强因为你说要让他去举报蒋小公子的事怀恨在心,觉得把他逼上了绝路,所以便安排了人,打探了你的行踪,在莫先生的活动现场行凶的。”
淮左接着说:“我那边查过了,安保公司也不知道混进了人,是安保队长被单独收买了,监控显示是蒋孝闲干的,这个陈强的真是阴险,竟然联合蒋孝闲来对付你,但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的?”
董叔想起来说:“您只同蒋老爷子提起过您最近会来莫先生开业仪式的事,除此之外只有我和冯清知道。”
淮左想他与竹西更不会对外讲,如果提前知情之人中的剩下三人,可能性最大的恐怕只有蒋老爷子了。
他明知故问,朝门口瞥了一眼:“冯清有可能吗?”
蒋明镜摇了摇头:“他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况且他与陈强没有利益交集。”
须臾,蒋明镜自嘲一样地嗤笑一声:“这件事我知道了,都烂在肚子里吧,我会处理。另外董叔,把陈强行贿的证据交上去吧,故意杀人罪还是太轻了些。”
“好的,先生。”董叔点头。
谈完后,蒋明镜拿起柜子上的打火机,董叔急忙制止:“您最近不能抽烟了!”
淮左附和道:“是啊,哥,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抽一些。”
蒋明镜抬起幽暗深邃的眼眸,凌冽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也没少抽。
董叔看他没反应,依旧去拿烟,讪讪道:“您再这样,我只好同贺小姐说了。”
蒋明镜手上动作一滞,淮左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他转头看到董叔一脸认真,绝不退缩的模样,还是不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香烟。
董叔这才笑着说:“那我先去干活了,你们聊。”
淮左倚靠在一旁的墙上,抬手遮着嘴,轻笑道:“真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蒋大公子,竟然这么怕嫂子。”
眼前坐在床上的男人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她不愿嫁给我。”
淮左收起嬉皮笑脸问:“二哥,你认真嗒。”他倒是第一次从蒋明镜脸上看到吃瘪的表情,想不到贺朝露会拒绝他的求婚。
蒋明镜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淮左问:“那老爷子那边怎么办,他可不会同意你娶嫂子进门,不是前段时间还在撮合你和古知今吗?”
“这些话别让你嫂子从你口中听到。”蒋明镜冷眼命令道,“他都想要我的命,我娶谁重要吗,他又有什么资格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