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和另三个捕快被留下来看守现场,其余人等随着吴县令回镇。
待众人清点人数之时,才发现那报案人竟没了踪迹,吴县令一头雾水,江天却是若有所思。
吴县令着急回衙门,也没有对此事多加上心,权当路人报案,少个人也少了他的麻烦,之后他再对这妇人如何处置也无需被他人证词影响。
可江天却不这么认为,从那报案人对这荒郊野地案发处的熟悉程度,再到毫无阻碍的进了人家宅院,似乎是一直有人在引导他们。
江天不信这鬼神之说,所以其他几个捕快对这宅子均有忌惮,不愿在此处多加逗留,但他和几个亲信不信这个邪,只是看守一晚,又有何惧。
若是骑马,几人脚程能更快些,但吴县令腿短,身子矮胖,上马对他来说很是不易,所以每次出行他也只能坐轿子。
回程路上几人不敢再抄近处人烟稀少还要路过坟头的小路,均是很有默契的选了人多眼杂的镇中大路。
镇中百姓不比村里农人安歇的早,所以吴县令这一行人的行踪被晚上在外流连的百姓围观指点。
李钱氏一直低着头怕人记住她的脸,这等丑事终是要盖不住了,还要给她平添一个杀人的污名。
在酒家二层阁楼的青鸟,终于见到所等之人,将手中石子,直击抬着尸体的杂役膝盖。
那杂役一个跪地,老头的尸体裹着用来遮挡的麻布就滚了下来,吓的还在摆摊的小贩和路上的行人皆是一阵惊呼。
渐渐人群聚集,不断骚动,对着那奇怪姿势的尸体指指点点。
李钱氏也被吓得直往外扑,其余的捕快皆是四散外跑,抬着轿子的轿夫因为跑动,颠得坐在里面的吴县令官帽都掉了下来。
吴县令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只闻外面阵阵喧哗,他忙让落轿。
待他撩起帘子,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在围观那老头不着寸缕的尸体,路人还指着李钱氏问旁边的捕快,问那妇人是不是杀人凶手。
吴县令见此状,忙上前喝止,但是离老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青鸟向天空撒了一把鸟食,她肩上的黑鸟飞至空中叫了几声,一群乌鸦便结群而至,围着县衙一众人等转圈盘桓。
捕快们硬撑的胆子又被吓破,直至鸟群散去,吴县令壮着胆子用俸禄压着几人,才勉强将那尸体又抬上了架子。
再次上路的几人,不知是不是被吓得,均不同程度的加快了脚程,即使绕了远路,也没耽搁太久,便回了衙门。
可是等吴县令再次下轿之时,衙门却是哪里不同了。
本应看守在衙门口的熟悉面孔,已经换成了自己不认识的差役,看这服制,似乎是御史的差役。
吴县令心中疑惑,怎的这秦公又将御史的人调来?
难道是要给他介绍新的同僚,吴县令还做着即将高升的美梦。
可还没等他进衙门,那些差役就将他们几人围了,押到了府衙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