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上只剩了裤头,依然执着的要赌,说下一盘就能赢。
赌坊的东家自然不愿,他便以自己作赌注,结果那药瘾却是犯了,赌坊东家一顿毒打将他给扔了出来。
尹仇听完神色依然冷漠,没有什么变化,让那护卫快些清场。
护卫得令,放开了手脚暴力又蛮横的驱散了人群,赌场东家自然躲到了一旁看热闹。
那药瘾发作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岁,可他却瘦成了皮包骨。
秀秀听着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说这人因为买药,家中田产全都变卖,父母被他生生气死,好在妻子见势头不对,带着儿子连夜跑了。
不然怕是要将自己的媳妇孩子都卖给这赌坊。
男子在地上痉挛翻滚,即使被护卫们围打,似乎也没有他那药毒发作更难受。
秀秀看得难受,小手附上了尹仇拽着马匹缰绳的手,身子靠后抬眸看着尹仇。
尹仇便开腔呼喝着护卫停手,“够了!”
护卫们得令归队,可秀秀却是于心不忍,毛绒绒的头发搔着尹仇的下巴,他家姑娘的脑袋瓜还在频频侧头看那个剩了半口气的男子。
尹仇很是操心的叹气,路过那男子时,掏出了几块碎银,掷了过去。
那男人看到了银子眼睛登时冒光,身上似乎也不疼了,强撑着身子将银子攥紧,跑进了巷子里。
尹仇的声音没有感情,“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秀秀这种无用的怜悯是在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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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知道,那人定然是拿着银子继续买让他家破人亡的药,直至死在那药里。
“兄长不是在查药的事儿,兄长不管这些吗?”
秀秀终是与他正常交流了,这些破事,都不及秀秀搭理他重要。
他也耐着性子说,“陛下只是让我破案,找出幕后之人,我又为何要多此一举管这些闲事?这是皇上想要的天下,我管什么。”
秀秀很是动容,“可百姓无辜……”
尹仇没等秀秀说完便打断道,“秀秀看谁都无辜,你那德先生无辜、他的骨肉无辜,王隽姝的孩子无辜,只有我不无辜。”
“那姬氏全族、天启皇族岂非更加无辜?在秀秀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不讲道理又心狠手辣?”
炎炎夏日,秀秀却是手心发凉,尹仇握住秀秀的手,这是他以为的和好,今晚他应是能宿在秀秀房中的。
可秀秀却将小手抽出,抬头质问着:“那这事是兄长促成的?”
尹仇已然不悦,仍是压着脾气答道:“我还没有那么闲,只是不想管罢了。”
看着那小手就在手边,手比脑子先的又握了上去,刚做完他就后悔了,秀秀现在不是太开心,怕是又要抽开的。
但秀秀却没有像他以为的抽离,是不是他做的对秀秀有这么重要么?
若是他祸国殃民搞得这些,秀秀就要跟他发脾气了么?
秀秀之前也知道他屠了那些忠臣满门,也没有厌弃他。
难道是不能牵连无辜?尹仇想到他院里灭口的那些姑娘……
以后伤及无辜百姓的事儿还是不要让秀秀知晓的好,尹仇抓着秀秀的手又紧了紧。
在他回答完秀秀之后便又安静了,两人又是一路无话。
秀秀神色很是落寞。
晚上饭时,秀秀也是郁郁寡欢的,平时好胃口的她也只是吃了几口。
秀秀她,只是想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