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等待之人太多了,接下来东方让云远与红红收了外面人的拜帖,随意选了一些人让他们进院闲聊了几句就打发走了。
对于其他人只说感谢诸位的厚爱,各位的心意领了,礼物还请带回,在黄沙书院的访学结束有时间的话,会根据各位的拜帖一一上门道谢。
为什么东方不继续和其余人聊了,一来人太多聊不过来,这几日云远还要好好休养身体,可不要落下什么隐疾,没太多时间花费在打发这些无聊之人身上。
二来东方做这事本就是为了教云远与红红俗世中的规则、学问,又不是真的贪图别人那点东西或者想攀附什么有关系,已经选了一些人来教过了,就没必要将其余所有人都拉进来再教了。
至于天剑学院与清一坊,也算是意外之外吧,引起了东方的兴趣,也决定带着云远与红红上门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要是还有其余什么人对云远、红红志在必得,想必也不会因为今天东方将他们打发走了而放弃,一定会找机会再来的。
没能有机会进入院子拜会的人满是失落地走了,知道能搭上线的机会渺茫,可连一见的机会都没有,终究不甘心。
等院外的人散尽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云远问了问东方,“东方,我们这样对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哦?有何不好。”
“是不是有些故意戏谑他们呀。”
云远在书院呆了多年,才出村子时坚毅的性子没变,才进书院面对外面世界的优秀学子产生的怯生、优柔的性子。现在也改变了不少,可性子始终还是软了些。
但这不是三五日或者三五年就能完全改变的,只有靠日积月累、润物无声的方式,慢慢影响。
“小远,你这样想可就错了,我们怎么能算是戏谑他们呢。”红红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把躺椅,自在地躺在上面啃着黄沙国的特色水果。
“我们可没强迫他们来,一切都是他们自愿来的。而且这对于他们可是给他们机会与我们搭上关系,是送给他们好处,又不是坑他们,怎么会是戏谑呢。”
“不止如此,我们是大夏书院的弟子,他们是黄沙国的人,我们两国关系现在有所缓和不再敌对,但也没好到如同兄弟邻国。对他们可没必要事事笑脸相迎,如同对我们同门一般,对他们冷淡些也是正常。”
“红红说得有道理,事有缓急,人有亲疏。没有谁能做到事事优先,人人平等,亲疏缓急之分是人之常理。小远,难道你能做到对每个人都一样态度?对每件事都一样关注?”
云远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那不就结了嘛!”红红将吃完剩下的果核一把扔在了桌上,起身一屁股坐在云远边上,“小远呀,不是我说你,都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性子不要这么优柔,有时太为别人着想可是会迷失自己的。”
“嘿嘿,知道了,红红!我这也不是突然想到嘛,放心,我自己知道分寸,不会失了本心。”云远很高兴有红红这么一个朋友,“不过也不要光说我,以前也说过你很多次,不要总是这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小心哪一天被人卖了还帮你数银子呢。”
“怕啥,那也得等有人卖了我再说。”
两人性格各有优劣,长期生活在一起也能相互影响改变,也是好事。
当天下午云远就将天剑书院送的地缺丹给吃了,然后运用红红所授功法最大化地吸收药效,功效果然明显,无需借助东方的药浴,下场比试前应该能自然恢复如初。
第二日,第二轮文试的结果也出来了,出乎意料云安拿了第一。
明仁之辩中,云安从普通百姓入手,渐至庙堂深处,立意宽广,明仁之间优缺转移之道颇有见解,受制于考试时长,有些地方还未写明,但气象初成,多加完善不失为治国良策,对于目前大夏、黄沙这样的国家治理多有借鉴之处。
但对于比黄沙与大夏大得多的国家来说,却显得有些稚嫩了。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要行万里路游学的原因,只有了解了各地风土人情才能更好地问诊天下,开出救治良方。
云远与红红前去恭喜哥哥,云安却说不值得恭喜,侥幸所得,此论正中云安所长,写起来自然胸有成竹、得心应手。
“哥,我看你就是谦虚了。上场比试那个得第一的叫什么吴自有的,黄沙书院弟子不是吹得神乎吗?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不就输给哥你了吗?”
云安摇了摇头,“上一场文试,吴自有的文章我是看了的。无论是从学识还是文笔,我都比不上他,这一轮我只是暂时赢在了对普通百姓生活的了解,天下大多还是普通人,只有知道了普通人所需所求,才能更好地治理这个天下。”
“那依你这么说,第三轮下来,第一多半又是那吴自有的?难道真是文武全才?”不是自己熟知的人得第一,红红才不高兴呢。
“应该是的吧,除非和这一轮一样,题目正中某人下怀。”
“唉,不过还好,至少这一轮是我们胜了,思一师姐也紧排在吴自有后面。”
“好了,好了,谁得第一没那么重要,文无第一,又不是他得了第一就代表他学问是最好的。”
云远与红红点了点头。
“你们也快走吧,我这要闭门谢客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