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山坐在下首,他起身说:“我去热一壶热茶。”
王县令没有儿子,只有一位千金。因此,对于自家亲弟家的儿子还是比较看重的。
他对王重山微微颔首。
王重山上前,他提起茶壶,将壶里剩余的茶水先为王县令满上。
接着走到萧祁的面前,嘴角轻轻撤起,将茶水为他倒满后,端给萧祁。
萧祁已经认出,他是前几日在自家摊子面前闹事的那位。
萧祁冷静的伸出双手,缓缓接住茶杯。
王重山故意将茶杯倒的很满,很快茶水在不经意间洒在了萧祁的帷帽上。
王重山连忙掏出巾帕,为萧祁擦着帷帽上的水滴,边说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萧祁面露不悦,要不是此时不方便,他早就一脚将他踹飞,还没有人敢如此在自己面前放肆。
萧祁用手遮挡道:“不必了,这点茶水不影响什么。”
王重山虚伪的抱歉笑着,假意道:“那怎么行呢,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
王重山见时机良好,他借着拿着巾帕的那只手的遮挡,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快速摘下萧祁头上的帷帽。
“啊!”
王重山一个大男子发出太监般的尖叫,出于对萧祁上次那脚的阴影,他早有准备的拿着萧祁的帷帽,快速的闪到一边,让他们都能看清萧祁此刻的样貌。
王县令在听到王重山和萧祁的对话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勉强,没想到自家侄子这么上不了台面,在客人面前毛手毛脚的。
他这口气还在心里提着,接着又被王重山公鸭般的叫声,震得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摔了。
王重山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他神色难看的将茶杯放到桌上,回头斥则道:“重山,你今日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一点也没有往日稳重的样子。”
此时,王重山真的被萧祁脸上的样子镇住了,他不会真的得了什么恶疾吧。
想着,王重山快速的将手中的帷帽,巾帕都扔的远远的。
他打了个冷颤,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手指颤抖的指着萧祁,声音发颤道:“伯伯,您看他的样子,我可不是大惊小怪,实在是太渗人了。”
王县令看自家侄子的表情不太像是演的,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了萧祁。
只见他眉毛紧锁,头上一个红色大包,脸上分布着零零散散的红疹。
王县令看到萧祁的样子,他的身子吓得瘫痪到椅子上,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萧祁,声音不稳道:“这,这怎么像是水痘。”
一旁的张奎也紧缩眉头,他倒没有想到萧祁的病情,只是觉得他的样貌是那么的熟悉,很是似曾相识。
可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到底在何处见过这位年轻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