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护卫官兵立刻抄家伙顶了上去。
在大明朝,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想要爬到高层,很不容易。但中低层,无论文武,上升的渠道是畅通,只要没有人故意为难,基本上是很顺利的。
像普通士兵,斩首一人,升小旗。
再斩首一人,升总旗。
再斩首一人,升试百户。
都是透明的。
随行护卫海瑞的官兵,都是大宁都司出来的,看见人头比看到自己的亲爹都亲。
虽然首级制度是南不如北,可有总比没有强啊。
海瑞连忙拦住了这些士兵。
他倒不是怕动起手来担心自己的安全,他是替对面那些人担心。
“先不要动手。”
当兵,就是要令行禁止。
海瑞的话说出口,护卫的官兵便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停在原地,警惕的盯着对方。
对面的家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好惹,也没敢再横。
“怎么回事?”码头上的那官员见这边闹事,带着大队衙役走了过来。
那官员没有管那些家丁,而是看向海瑞等人。
“光天化日,手持利器,当着本官的面就敢公然行凶,你们好大的胆子!”
尚千户可不惯着那官员,张嘴就骂了回去,“你她娘的跟谁说话呢!”
那官员听了尚千户的话,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这说话也太文明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辱骂朝廷命官!”
尚千户毫不畏惧,他是营州中屯卫的世袭百户,所有的人事关系都在大宁都司,福建的官员可管不了他。
就算是官职丢了,身上还有世职呢,人家照样潇洒。
而且,他这也是为了保护海瑞,就算是兵部派人过问,他也有理。
尚千户胸脯一挺,傲手而立,没有说话,就瞪着那官员,意思都写脸上了,你能怎么着?
那官员气的呀,“好好好,好一个刁民!”
“行凶在前,辱骂朝廷命官在后,二罪并罚,来呀,把他们拿了。”
“是。”一队衙役当即就要上前。
“等等!”海瑞出声喝斥住了一众衙役。
“你们凭什么抓人?”
那官员看海瑞气度不凡,干巴巴的带着一团精气神,还带着那么多凶神恶煞的护卫,不似凡人,也不敢轻视。
“不知贵驾是?”
海瑞没有答,而是神色一凛,“回话。”
那官员真被镇住了,“刚刚本官已经说了,你们公然行凶在前,辱骂朝廷命官在后,身犯两罪,当然该拿。”
“你说我们公然行凶,那他们霸占码头,聚堵威胁,出言不逊,你身为朝廷命官,就在一旁,为何不管!”
那官员虽看不透海瑞的身份,可他也不再惧怕。就凭他们辱骂朝廷命官,就够抓他们下狱的。
“码头上装船,总得有先有后。你们又没有货物需要装船,干嘛凑这个热闹。”
“他们围堵你们,那你怎么不说你碍了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