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边走边对百里山说道:“见太上皇有很多礼节,你莫要忽略,见了太上皇,就叩头见礼,自称草民。”
百里山点头示意明白。
朱祁镇在自己的房间中正在跟袁彬商议方才高斑之事,朱祁镇惊喜的说道:“喜宁离开了瓦剌,看高斑的样子,恐怕到了宣府,喜宁必死无疑,我们可以筹划如何离开瓦剌了。”
这时哈铭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杨大人来了!带了个小伙子。”
朱祁镇一愣,跟袁彬对视了一眼,说道:“快快有请。”
杨善带着百里山走到朱祁镇近前,跪地叩首见过礼之后,朱祁镇问道:“思敬,你身边的少年是谁?”
百里山赶紧自报家门:“草民白山。”
杨善说道:“这位少侠便是将臣从鞑靼手中救出,昨日又将太上皇的密函交到高斑手中之人。”
朱祁镇听闻如此,眼光发亮,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看座!”
待得杨善和百里山落座,朱祁镇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哪里人士,为何在此?”
百里山回道:“草民乃河南洛阳人士,来大漠是为找人问些事情,机缘巧合在鞑靼营房中看到了杨大人和赵大人,发觉是汉人,便将他们救出。”
杨善接话道:“这位少侠武功高强,在鞑靼营中来去自如,也先进攻鞑靼中伏受袭,也是这位英雄将他救回的。”
朱祁镇惊喜异常,说道:“原来少侠伸手如此了得,佩服佩服啊。”
百里山赶忙说道:“不敢不敢,是我兄弟三人和一位姑娘之力,我们合力为之。”
朱祁镇本来以为杨善是吹捧百里山的,不过是顺水退舟说了句佩服。袁彬本是锦衣侍卫,论起武功高手,朱祁镇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百里山如此说法,等于变相承认合四人之力先救出杨善和赵荣,后又救出也先,这等本事可是让朱祁镇很是意外,也让袁彬颇为不信。
杨善说道:“太上皇,白少侠之骁勇颇为罕见,他日您离开瓦剌之时,可以重用,他们兄弟三人武功都相当了得。”
袁彬插言道:“何以见得?”
百里山抬眼看了看袁彬,袁彬眼神中那种不屑很是明显。百里山微微一笑,心说这又是个自大的家伙。
杨善撇撇嘴,说道:“也先突袭鞑靼,遭到鞑靼伏击,几近身亡,却被白山兄弟救下,此事并非枉传,获救瓦剌士兵不下千人,可以作证。相反我军遇袭之时,不知皇上身边侍卫身在何处?”
一句话抢白的袁彬面红耳赤。袁彬是锦衣侍卫,按其职责,本该是保护皇帝周全,而现在却同皇帝一起身陷囹圄,若真要问责,袁彬恐逃不了干系,顿时颇为尴尬。
袁彬的疑问也是朱祁镇的疑问,朱祁镇内心的那种皇帝气质,当然不会出言质疑一个平民,所以朱祁镇也希望看到一些东西,从而知道百里山到底厉害在哪里。
他们没有想到,百里山是个非常能隐忍的家伙。长时间的江湖历练,让百里山明白,争强好胜并不是江湖的生存之道。连真名都没跟皇上说,百里山还会怕被质疑自己武功不行?只不过百里山恐怕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不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报上自己的化名。
杨善看到百里山微微一笑,并不争辩,心知这少年心智颇为成熟,并不吃袁彬的激将法,为了给袁彬一个下马威,便出言讽刺袁彬。朱祁镇明白杨善的意思,但是现在并不是问责的时机,便插言道:“算了,我想知道,鞑靼不是被也先灭了么,怎么阿鲁台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