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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威中郎将朱邦国、奋威中郎将傅成、扬威中郎将刘兴则全都把头偏到一边去,不去看他们。
“二哥!你真要见死不救吗?我是你未出五服的弟弟啊!”朱正朝着朱邦国喊道。
朱邦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咬牙说道:“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二哥!你真就如此狠心?当年你可亲口答应过祖父,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我周全!”朱正拼了命地赖在地上不让人带走。
朱邦国怒道:“三爷爷要是知道你通敌叛国,他老人家棺材板都压不住!我也没你这样的族弟!”
朱正听后,彻底死了心。
四人全都被拖出了大堂,随着大刀劈下的声音响起,再无一丝哭声。
朱鹏飞全程目睹了这一场面,傻傻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位族叔跟他关系一直很好,在他年幼的时候还经常抱他,后面他游历江湖,对方没少给他准备盘缠。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奸细?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因为他怕想起那位族叔给他的那些金银。
如果对方是奸细,那么他是不是“罪魁祸首”之一?
“本将知道你们心里不舍,也不愿,毕竟都是跟了你们很多年的老部下,甚至还粘亲带故。但军令如山,通敌叛国,按律当斩!”
宋虎臣看着堂内诸人,面无表情道:“今日若是不将这些蛀虫出去,来日他们就会要你的命,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朱邦国三位中郎将听后,神色一肃,齐齐说道:“通敌叛国,按律当斩!”
宋虎臣又道:“不要觉得本将无情,若无王诚建功,你以为你们还有本将,能好好地站在这儿说话?你们都得谢他!”
众人不禁变色,就像宋虎臣说的一样,如果没有王诚死战,消灭了一半的黑鹰军,又阵斩黑鹰都尉,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审判。
周王绝不允许黑鹰军在大周境内肆意烧杀掳掠,那影响太大了。如果黑鹰军全都逃出的话,他一定会问责,到时整个西军必然会人头滚滚。
宋虎臣看着王诚,道:“你救了我们整个西军,是西军的大恩人!”
“不敢!”王诚赶紧躬身行礼。
他脸皮还是不够厚的,被当着这么多将校的面进行夸奖,脸燥热得慌。
宋虎臣扶起王诚,笑道:“没什么不敢当的,你刚入军中,可能一时适应不了,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军中不比朝堂,没那么多弯弯绕。”
“标下明白。”王诚抱拳道。
宋虎臣拍了拍王诚的肩膀,回头对剩下的几名将校说道:“今日之所以将诸位叫来,一是处置奸细,二是关于西面防线部署。”
几人听后,立马绷直了身体。
宋虎臣立刻叫人取来一张地图挂在堂前,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方,回头对傅成说道:“傅成,你回去之后,你调五千人马往西移五十里驻扎。”
“往西五十里?那不是小阴山所在吗?”傅成疑惑。
宋虎臣点头道:“不错!就是小阴山。”
傅成摩挲着下巴,道:“一下分一半的兵力去小阴山,那北边的压力就大了。”
“你先别管这些!遵照命令执行!”宋虎臣语气强硬道。
“是!”
傅成拳头“啪”地一下锤了一下胸口,退至一边不再说话。
有意见可以保留,但命令必须执行,这是一个军人的基本素养。
宋虎臣又指向地图的另一个位置,回头对朱邦国说道:“即日起,你部人马全部撤离鹿山大营,至西面的千丘坟驻扎。”
朱邦国也没说什么,行了标准的军礼:“得令!”
然后,他又让扬威中郎将刘兴则将他那一万人马同样往西移了五十里。
“将军,一下往西调动这么多人马,是不是要对西面动手了?”刘兴也忍不住问。
宋虎臣眯着那对虎目,道:“西边出动了上千名黑鹰军扰我边境,我若再不有点表示,岂不是太没骨气了?”
一千个黑鹰军听起来数目不多,可各个黑鹰军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存在,别看朱邦国领了一万人马,战斗力不见得比一千黑鹰军强。
这么多黑鹰军窜入大周边境,烧杀劫掠,等于发起了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
以往黑鹰军也会窜入大周境内劫掠,但都是小股人马,一般几十个,多的也不会超过百个,极少像这样直接动用上千名黑鹰军。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大军压境,先打他几个州再说!”朱邦国火气很冲。
他族弟朱正被斩,那是触犯了律法,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如果没有夏人勾搭,朱正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成为奸细,所以他把一切都算到夏人头上。
傅成与刘兴则也是压了一肚子火,毕竟他们也死了老部下,于是也嚷嚷着要大军压境,给夏人一个教训。
宋虎臣伸手打断三人,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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