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
王诚几乎脱口而出,因为突破武皇的方法困扰着世间不知多少武者,即便是他也非常想知道。
“玄明祖师最后的遗念,说他找到了,但是来迟了。”徐雅传音。
“什么意思?”王诚问。
徐雅道:“诚哥知道武皇所指的武道境界又叫什么吗?”
王诚道:“万相境。”
这还是老师张晓生头一次跟他提到武皇境界,在武皇之上还有武圣、武神,以及虚无缥缈的仙。
“武王突破武皇,必须要凝练出武道法相,世间武者几乎都知道。但没有人知道怎么去凝练武道法相,尤其是具体过程,即便是大周王室也知之甚少。”徐雅传音。
王诚暗暗点头,这话老师也跟他说过,要不然五百年来,也不会只有周煌一人突破武皇境界。
五百载岁月,与周煌同样惊才绝艳的武者大有人在,在他之前的棋王皇甫观棋,与他同时代的玄明武王、木家枪王,都是能与之比肩的强绝之人。
然而,最终只有周煌一人屹立在巅峰,俯瞰着同时代的所有武者。
王诚道:“玄明武王的遗念到底是什么意思?”
“玄明祖师找到了突破武皇的方法,但他来迟了一步。”徐雅传音。
“什么方法?”王诚下意识问道。
徐雅传音:“他在这里发现了极寒之焰,只可惜极寒之焰已经被祖师用过,威力大减,已经不足以让玄明祖师凝练武道法相。”
“极寒之焰?”
王诚一惊,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这件东西吗?
他看向那不远处的光源,道:“那就是极寒之焰吗?”
在徐雅身前不远处,有一团光,约莫有篮球那般大,犹如家用的白炽灯。
它就静静地悬浮在半空,没有任何托举之物,就像一个活物,不时跳动两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正是极寒之焰!玄明祖师发现它时只有黄豆大小,直至玄明祖师化道也才有拳头大小,过了这么多年才有现在这般大。这还是玄明祖师以己身修为护养它,否则它很可能就此消失。”徐雅传音。
王诚听后,不由得替玄明武王惋惜,如果等到今日,他多半能借此凝练武道法相,一举突破武皇境界。
来迟了!
也可以说是来早了!
这让王诚由衷地感觉到,武道修行真的太难了。
资质、天赋、机缘,少一样修行之路都会中断,无法继续攀登。
“小雅,你能不能出来?”王诚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诚哥,我……我现在还不想出去。”徐雅犹犹豫豫道。
王诚心里一沉,而后听徐雅继续传音:“诚哥,我已经接受玄明祖师的武道传承,如果就这么离去,传承很可能就会终止。而且一旦终止,就不能再借助道骨的力量,我还是出不去。”
她离极寒之焰太近了,温度远比王诚所站的位置要低,环境自然也要恶劣得多。
只要她一动,那里的环境必然会遭到破坏,到时她也会遇到王诚刚才遇到的那一幕,会被快速冻住。
王诚不疑有他,一切都要归结于那道极寒之焰。
极寒之焰号称“冰里的火”,它诞生于地心,成型于寒冰,是天下最冷的火,连空气都能冻住。
冰云峰之所以会有这么冷,也是因为这道极寒之焰的存在。
只不过知道这里有极寒之焰的人太少了,哪怕是无量观,也只有那些掌门或者未来继承掌门之位的人才隐约知道这个。
王诚打消了让徐雅出来的念头,但他又不想就此离去,因为错过了这一次,谁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徐雅。
想了想,能不能来到徐雅身边,关键还是靠他自己。
反正他也不急着回去,索性就在这里修炼《金身诀》,离开这里,他很难再找到跟这里差不多的环境了。
他取出一粒气血丹塞进嘴里,然后运转《金身诀》心法,一步一步地接近徐雅。
“诚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危险了!”徐雅急道。
空气都被引起了波动,一股寒气直扑王诚身上。
几乎瞬间,王诚身上出现了一层寒冰,连头发和眉毛都被冻起来了。
他赶紧往后退,及时避开了寒气进一步侵袭身体,直到退出十几米外,才彻底躲过。
“小雅,你不要在意我,我在练你给我的那本《金身诀》,你安心接受传承就行。”
“诚哥,莫非你已经将《金身诀》练至第二层了?”
“不错!已经小成!借助这里的环境,也许能突破至大成境界。”
“冰肌玉骨?若是能突破至大成境界,也许真的能靠近这里。”
王诚没有再传音,他总不能说自己那么刻苦修炼就是为了那个吧?
“小雅!不要再传音了,安心接受玄明武王的传承。”
徐雅依言不再传音,收敛心神,安安静静地盘膝而坐。
在她掌心之处有着一块骨,呈弧线,分明就是人的一块头骨。
这块头骨晶莹如玉,像是一块宝石,正是玄明武王留下的道骨。
在所有的道骨当中,头骨无疑是最顶级的,因为头骨不仅凝聚了献道之人的全部修为,更凝聚了献道之人的武学感悟。
继承这等道骨的传人不仅获得献道之人的全部修为,还会获得对方的武学感悟,修行一日千里不说,还不会受限。
若只是一块指骨作为道骨,不仅无法继承献道之人的全部修为,未来的武道之路也会受献道之人影响。
简单地说,头骨作为道骨能传承全部的修为,指骨、胸骨之类的却只能传承一部分,层次不同。
王诚透过全景之眼“看着”那块道骨,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他要是有这块道骨在手,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将宁侯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种机缘是羡慕不来的,何况他自己的机缘也不少,他排除杂念,继续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谨慎,步伐幅度迈得很小,能避免引起寒气搬动就避免。
即使如此,仍旧引起了小幅度的寒气躁动,将他肌肉都冻僵了。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及时抽身而退,而是选择调动气血来硬抗。
寒气冻住了他的皮肤、肌肉,但没有冻住他的血管、经脉,也没有冻住他的心肺、骨骼,他的血是热的,气也是热的。
随着温热的气血流转周身,皮肤表面的寒冰很快融化,眉毛、发丝上的寒冰也被周身升腾的热气融化。
直到身体缓和一些,他才迈出第二步,但接着又是一波新的寒气袭来,他皮肤与肌肉再次被冻住。
然后他调动体内气血再次硬抗,冷热交加,肌肉与骨骼不断被磨炼。
每一步迈出他都经受一次磨炼,每一步迈出他离徐雅也更近了一步。
王诚不急不慢,稳步推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与骨骼变强。
过程注定是痛苦的,痛苦之后还是痛苦,当痛苦成为常态之后,慢慢地就会跟痛苦达成和解。
蜕变就是这么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