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不能说是一面倒了,完全就是摧枯拉朽,高大男子所过之处,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从他出现到现在,不过几个呼吸,院中已经躺下了三四十个人。
“降者不杀!”
随着一声大吼,那些溃逃的众人立刻扔掉武器,跪在地上。
他们胆都被吓破了,哪敢有反抗的心思,在听到“降者不杀”的时候,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投降就不用死了!
见众人全都跪了下来,全冠今单手背后,昂首挺胸,像是得胜的将军在俯视着跪地投降的敌兵。
在他身后站着高大男子,双目无神,一言不发,如同一尊魔神。
全冠今趾高气扬地说道:“离的太远了,都跪过来!”
众人不敢有其他心思,老老实实地跪到全冠今面前。
全冠今刚想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走过来的罗二龙说道:“老大,这些都是颜字门下线势力,全在这儿了。”
罗二龙来到全冠今跟前,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兄弟,你真行,颜啸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猜中了,他还真的放手一搏,幸亏咱们提前堵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全冠今笑了笑,如果颜三没死,他灭颜字门当然不会那么容易。
比起颜啸天的寡谋少断、性子急躁,颜三可谓老谋深算、善于藏身,他的那些谋划很难逃过颜三的双眼。
可惜啊,颜三已经死了,即便没有他丐帮出手,颜字门也难免会走向没落。
罗二龙突然来到那富家翁装扮的中年男子面前,惊道:“你是赌坊的刘老板?你也是颜字门中人?”
这位刘老板正是西宁县有着不小名头的刘骰子,一身赌术出神入化,整个西宁县城几乎没有对手。
城里那间赌坊就是他的,如今来看,他也是替颜家打工的。
“不止他呢!”
全冠今冷笑,随后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一个个介绍起来。
“这是城东的滚地龙,就是那位收售山里野味、杂货、药材的陆老板。”
“这是城北的郑屠夫,杀猪为生,以前没少数落咱们,如今竟也人模狗样的穿起地主老财的衣服。”
“这是城南的老刀把子,他是咱们城里最大的鸡头、拐子、贼头,不知道有多少龌龊事都是他让人干的。”
……
基本上每一个都是西宁县有头有脸的人,是罗二龙他们以前够不到的“大人物”。
在知道这些人第二重身份后,罗二龙一阵心惊,无法想象他们竟然都是颜字门中人。
毫不夸张地讲,颜字门控制着大半个西宁县城,整个西宁县城有六七成以上的人是靠着颜字门生活。
“如果不是今日侥幸灭了颜字门,我也想象不出颜字门的势力竟如此之大!”全冠今面色凝重道。
罗二龙暗暗点头,沉声道:“大半个西宁县城产业都是颜字门的,难怪上午从颜家搜出了这么多金银珠宝。”
“老大,你以为那些就是全部?”全冠今道。
罗二龙惊道:“难道还有?”
“狡兔三窟,颜三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一定在其他地方还藏着宝物,数额不见得比咱们搜出来的少。”全冠今冷笑。
罗二龙眼里顿时冒出精光,脱口问道:“那些宝物会被藏在哪儿呢?”
“颜啸天一定清楚。”全冠今道。
罗二龙忽然想起来这些人当中并未见到颜啸天身影,急道:“刚才一直未注意颜啸天,他不知逃哪儿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在城里,他就跑不了。”全冠今道。
罗二龙却是丝毫没有放松,颜啸天多活一天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威胁。不把此人除掉,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这些人怎么办?”
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骰子等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对于这些人,他心里没有一丝好感,他们当初乞讨的时候,没少受这些人的欺负,有些弟兄还是因为他们成了乞丐。
刘骰子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在等待审判。
他心里面很清楚,西宁县有不少人是因为进了他的赌坊,输得家破人亡,有的自杀了,有的沦落为乞丐。
全冠今脸色变冷,看着刘骰子等人,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刘骰子第一个喊道,接着一个个都开始叫喊“想活”。
“你还打算留着他们?”罗二龙脸色当场就变了。
全冠今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老大,留着这些人还有用。”
“有用?什么用?”罗二龙问。
全冠今道:“他们代表着西宁县各行各业,掌握着他们,咱们就等于掌握了大半个西宁县城,以后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咱们丐帮,我丐帮何愁不兴盛?”
罗二龙听后,有些心动了。
颜字门二十多年来攒了那么多钱,绝大部分都是靠这些人赚的。
“杀了他们很容易,但杀了他们之后,咱们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整合这些势力,还要花费不小的代价,得不偿失。”全冠今道。
罗二龙自然能听懂这层意思,但他就是心里面不自在。
他皱着眉头道:“这些人可都是大人物,我们都是叫花子,他们愿意真心实意地投入咱们丐帮,替咱们做事?”
“由不得他们不做!”
全冠今脸上杀机毕露,看着刘骰子等人,道:“想要活命也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谁要是能杀了颜啸天,他不仅能活命,还能成为我丐帮的舵主。”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真是好狠的心啊!
竟然让他们去杀自己的旧主,这是要把他们彻底推到颜啸天的对立面啊!
然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做,比起他们的小命,忠义有什么用?
“我知道颜啸天可能去哪儿!”
“我也知道一处地方,颜啸天十有八九会去那儿!”
……
颜啸天并不知道他手下的人把他给卖了,在逃出颜家后,他立刻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而后把头发弄乱,脸弄脏,直到别人认不出他来。
他拐入一处巷子,七拐八拐来到一座长了枣树的小院。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