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已模糊不清的黑衣女子似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威压,紧紧的捏着蒙面男子的手臂。
“别怕,不会有事的。”蒙面男子柔声安抚黑衣女子的同时,反手一刀奋力劈出:“北冥有鱼,亦可断之。”
“轰!”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刀劲犹如半月一般将巨鱼劈成两半,二人各自被激荡的劲气震退数步。
“好个鲲鹏之力,他日再来领教。”来人稳住身形定睛看去,黑色中已不见了二人踪影,只留下阵阵回声。
“有趣,紫烟阁真卧虎藏龙。”来人也不再追击,纵身一跃翻上屋顶,朝着二人逃走的方向望去:“可惜啊,就算是条龙也休想拥有藏身之处。”
紫烟轩的天字二号房内,沙尔巴已经喝的满面通红,情绪也渐渐的亢奋起来,一扫方才躺在卧榻上的颓废模样,说话之时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与平常威严的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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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侄你说,替朝廷当差有什么好?”沙尔巴仰起脖子便将酒尊中的玉髓酒一饮而尽。
“替朝廷当差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这可是家父一直以来的教导。”佟博虽然也饮了不少,可却饮酒速度却是很慢很克制:“若非小侄愚钝不是读书的料,也想入朝廷当差。”
“屁!世侄你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沙尔巴听佟博如此说,突然情绪激动的瞧着桌子:“就拿伯伯来说,这么多年领着微薄的俸禄,兢兢业业的当差,可最终却换来了什么?在朝廷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商人。”
“商人又有什么好,平日里见了朝廷里的小吏都得低三下四。”佟博知道沙尔巴不满苏刑做了户部尚书,心中暗笑表面却一本正经的抱怨着:“小侄在这紫烟阁内做些笔墨纸砚的生意,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平日里给阁中那些牛鬼蛇神没少孝敬,可这铺子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嗯?铺子没了?为什么会没了,难道还敢有人明抢不成?”沙尔巴好奇的问道。
“倒没有人明抢。”佟博故做生气饮了一口酒,骂道:“不知是那个王八蛋使坏,将小侄的铺子烧成了废墟,铺子里的下人也死伤殆尽,至今阁中的管事也没给个说法。”
“竟然会有此等奇事?”沙尔巴楞了楞,突然大笑起来:“那咱们也算同病相怜了,来来一同饮了此杯。”
“同病相怜?”佟博一边陪着沙尔巴饮酒,一边思索道:“是了!除了五只熊和那姓袁的,沙尔巴进阁时所带其余随从都不见了踪影,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世侄,你离家也有些日子了吧?”沙尔巴突然话锋一转,笑道:“不想回家看看吗?”
“回家看看?”佟博偷瞄了沙尔巴一眼,瞧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立刻会过意来:“小侄铺子都没了呆在这里还有意思,可如今却是出不去啊。”
“是吗?”沙尔巴听了佟博的话,原本怀有期待的眼神顿时萎靡下去,又饮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都是于武那混蛋害的。”
“于武?”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佟博想起柳凝诗给他的信盏上提起到过的名字。
“伯伯,您口中的于武又是谁啊?”佟博拿过酒壶替沙尔巴倒满一杯,故意试探着问道。
“嗯?于武?我说于武了吗?”沙尔巴自知失言,赶紧打起了哈哈:“世侄怕是听错了吧。”
“钱竹青让于武密送一件东西来石头城,可他却亡于秋十月二十九日,并未有机会来此;不仅如此,没多久钱竹青也亡于金陵城南的万佛寺中。”
佟博瞧着沙尔巴支支吾吾、矢口否认的模样,心中大胆的做了一个推断:“钱竹青身为三顺钱庄的掌柜与沙尔巴交道甚多,于武作为钱竹青的心腹,为此二人穿针引线合情合理;假设钱竹青让于武运送之物乃是沙尔巴所托,那于、钱二人意外身亡后,沙尔巴便只能亲自来做这件事情。”
“可如今因为种种变故,不但随从被杀,而且无法出阁,这恐怕才是沙尔巴如此颓废的原因。”佟博心中感叹道。
“世侄!伯伯有些不胜酒力,想早些歇息。”沙尔巴没能从佟博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失落不已。
“既如此,小侄便告辞了。”佟博刚站起身来,便从门外走进两个襦裙少女伺候起沙尔巴来。
“嗯?这沙尔巴不是一向不好女色吗?”佟博略显诧异停下了脚步,朝着屋里多看了两眼。
“世、世侄啊,人生在世得快活时就得快活。”沙尔巴被两个襦裙少女伺候更衣之际,居然还冲着佟博笑了笑:“来这轩中的人,若不为美色岂不白来了?”
“来这轩中都是为了美色?若非沙尔巴提醒,差点将这点忘了。”佟博心中一震,表面波澜不惊,顺手吵起还未饮完的酒壶笑道:“美酒、美色皆我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