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再一次感到了身为一颗棋子的悲哀。

...

他们和值班医生等在医院门口，过了十来分钟，就看到李俊的那辆吉普车出现在昏暗的街尾。

陆小川把车停在他们面前，方煜迫不及待去拉后车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懵了。

鲜红色的血染满了后车厢，陈霆和李俊身上白色的衬衣已经被刺眼的红色浸透。

“医..医生，快救救他！”方煜钻进去帮着陈霆把昏死过去的李俊给抬了出来。

医生早已准备好，把他放在担架车上就往手术室里跑。

方煜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才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怎么回事？”他问旁边满身是血的陈霆。

陈霆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眉宇之间带着些许凄苦。

“在李警官穿墙而过的时候，遭遇到红鬼袭击，他忍着剧痛给我们开了大门，我及时打偏了它伸向李警官心脏的手，但是...它还是击穿了李警官的左肺。”

“......”

叶萧然走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你有没有事？”

陈霆摇了摇头。

“那红鬼你收了吗？”

他再次摇摇头。

叶萧然紧蹙着眉问为什么？

“幻术，又他妈是幻术！”陈霆痛苦地捂住脸，“为什么会这样？这几次案子出现的厉鬼邪灵都是我从未碰见过的，难道它们已经进化了吗？”

他又抬起头望着叶萧然，眼里全是质疑，“是不是因为你们那个什么系统任务，才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叶萧然无言以对。

陈霆说的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

他和方煜根本无法改变这个。

“陈警官，你放心好了，我和方煜很快就会离开.”

除了这个，其他的他无法保证。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意思。”陈霆拿出手机调出拍下的视频然后递给他，“叶队，你们看看这度假村的内部构造，我们走的时候大致拍了一圈。”

十几秒的视频，本来是没什么价值的。

但叶萧然一眼就看到镜头扫过的一片百合花地。

他暂停了视频，仔细看了看。

“张警官葬礼上的百合花不会出自这里吧？”

“俞为寒亲手操办，很有可能，但是百合花到处都能买得到，没必要专门扯度假村的。”方煜想了想又说，“虽然百合花是葬礼常见的，但我觉得俞为寒特意选了这个，也是别有用意。”

“同意。”

“贱人！”陆小川暗骂了一句。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方煜尴尬地瞟了他一眼。

到了后半夜，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他们都紧张地看着那道门。

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你们别担心，手术很成功，这位警官虽然伤势严重，但并没有伤及要害。”

众人闻言，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