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孙彦安慰道。
他其实可以理解时诚的父母,也可以理解时诚。
因为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在时诚的眼中,他的父母并不合格,原本应该上幼儿园的那三年每天都被锁在家里,没有任何的朋友,这给了时诚的童年很大的心理阴影。
再加上上小学时周围同学的攀比,逐渐开始明白什么叫做自尊心,让原本就跟父母关系不好的时诚关系更差。
孙彦的工作让他接触过很多人,什么职业和层次的人都有。
这么多年下来,给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案件是个讨薪事件,某个工程老板欠薪,讨要薪资的工人跪在地上求他却被打了一顿。
孙彦他们出警以后知道事情原委后都挺气愤的。
可工程老板却只是笑着缓缓将烟头碾灭,嘲讽地说了句:“穷人算什么人啊,越这样我越不给。”
这个世界生病了。
所有人都是病人。
穷人就是会被看不起,职业就是分为高低贵贱,上学成绩差就活该被老师排挤。
就连这次的末日也是一样。
体质糟糕的人被早早淘汰,而那些身体素质好的人才能活下去。
官方带走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唯独不会带走底层人。
这也是一种歧视。
母亲在他们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或许很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过心里话,又或者是因为知道时诚跟孙彦的关系不简单,母亲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时诚展开的。
直到快天亮,时诚母亲帮时诚擦身子之前又量了一下他的体温,见温度已经降下去以后,脸上露出笑容,放心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等到母亲走后,时诚睁开眼,长卷睫毛上沾了一点水珠,眸子里升起一层水雾,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孙彦,没说话。
“什么时候醒的?”孙彦见他醒了,有些好奇。
时诚红着眼眶,声音沙哑:“下午就醒了......可是特别困......所以一直在睡觉,妈来的时候我就睡不着了。”
其实时诚也是在自己母亲到他们的房间里才知道父母也来这边了,自己的父母不太会用手机,再加上早就封城了,时诚猜也能猜到父母在基地这件事跟孙彦有关系。
孙彦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你那时候年纪小,而且爸妈也有做错的事,别多想。”
时诚侧过身看着孙彦,将自己身子蜷缩了起来,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将枕头浸湿,他用袖子抹着眼泪。
刚大病一场就这么哭,孙彦赶紧蹲在床旁边,用手给他擦了擦眼泪,说:“诚诚不哭了。”
“呜呜呜,我感觉自己好坏。”
时诚小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此时更是苍白,低低哭泣,“我好坏。”
“砰”的一声。
门被撞开了。
孙彦本来就哭笑不得,看到门口冷着脸的钟余和一脸灿烂的宋嘉朔时面部表情更是扭曲了好几分。
“孙警官,您做了什么?”钟余面无表情走进了屋子,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地看着孙彦。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信吗?”孙彦抓抓头发,指着那门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宋嘉朔说,“把门修好。”
那天过后,也就到了爆发期。
太阳从落下就没有再升起过。
基地里被隔离的患者变异了十多个,在宋嘉朔和田瑞的安排下,那些丧尸在晚饭时间聚集到了餐厅,让原本还没有任何危机感的人们都产生了负面情绪。
尤其是在发现被抓伤或者咬伤的人也会变成丧尸的时候,他们开始恐慌。
在情绪和气氛都差不多的时候,宋嘉朔将所有人都叫到了会议室,对着还在基地的人们说:“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们也都清楚了。”
“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而是一场清理计划。”
“我们都是被神明和官方所抛弃的普通人,为了活下去........希望大家不要沮丧,可以跟我一起拿起武器.......”
后面宋嘉朔还说了什么,孙彦没有听下去,原本那些深陷名为绝望泥泞中的人们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开始越来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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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问一下宋嘉朔大学是什么专业的吗?”孙彦揉了揉耳朵。
他耳朵被旁边人们激情呐喊“杀死丧尸”的声音吵得都开始疼了。
钟余压低声音说:“播音主持。”
“我还以为他是什么邪教组织的头子或者传销组织的高层管理。”孙彦觉得就这种语言感染力和PUA的能力,做播音主持还真是屈才了。
永夜结束后,丧尸也都进化成了2级。
他们基地的异能者不多,但是宋嘉朔和田瑞在安排任务的时候总是会让这些异能者轮流出去做任务。
甚至在宋嘉朔和孙彦做某些任务时他们还会带一些普通人出去。
为的是让基地的这些人知道,现在还是末世中,只是因为这个基地他们才能安全,吃上饱饭。
基地里的工作有很多,没有任何压榨,所有的工作都是一样的报酬,每天给一张兑换券,一张水券,还有三张餐券。
兑换券可以在基地的小超市换取想要的东西,各种日用百货应有尽有,每个月基地还会为女性免费提供卫生用品和计生用品。
渐渐地,他们这个基地也有了点名气,可收留新人的条件却很严苛。
对待成年人他们要从人品和能力上来判断基地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人,对于婴幼儿和八岁以下的孩子基地出于人道主义选择了不需要任何条件地收留。
时诚的父母以前在结婚前就种过地,所以这次在基地招种地的人时,他们也主动报了名。
只不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