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劳动的勋章(2 / 2)

“在现有的工人里筛选一批,是否能够留下这个人,咱们三人举手表决,你拥有一票否决权。”张晨阳是看着宋嘉朔说的。

宋嘉朔点点头,张晨阳的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

“既然是投票,那一票否决权是不是没太大存在的必要。”田瑞敲了敲桌子,他倒不是针对宋嘉朔,单纯就是想怼怼张晨阳,想看他跳脚。

果不其然,张晨阳瞬间站起来拍着桌子朝他说道:“那你别跟我们讨论了,看见你就烦。”

田瑞推了推眼镜,浅色眸子愈发冷漠,抿了抿唇最后竟是吐出了两个字:“就不。”

张晨阳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就朝着田瑞砸了过去,田瑞却像是早就预知到了一样侧过身子躲开了。

“你看他!”张晨阳气的不行,最后只能向宋嘉朔求救。

宋嘉朔手指动了动示意田瑞坐下,没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顺着张晨阳刚才的提议继续说:“田瑞你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下午给我一份名单。”

“只要人品比较好的,我看一遍后明天你用高薪把他们留在这里,剩下的人让他们在后天之前就走。”

距离传染病初期也没几天了,没做完的事情还有很多,宋嘉朔感觉头有点疼闭上了眼睛。

“好。”田瑞同意了。

会议其实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宋嘉朔瘫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又睁开看到张晨阳看着他呢,便笑着说:“给我揉揉太阳穴。”

张晨阳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宋嘉朔的,此时听宋嘉朔这么说便也站起来走到宋嘉朔椅子后面,从后面站着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田瑞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说什么却没说。

在军舰上那段时间宋嘉朔为了节省药物没吃止疼药的,伤口每天疼得厉害,最后牵扯的脑袋也疼,张晨阳得知了以后主动说他学过按摩可以帮宋嘉朔缓解一下。

按完之后还真有缓解,宋嘉朔其实还想过让钟余跟张晨阳学一学,到时候自己就能躺在钟余腿上享受了。

可又觉得揉个一小时会让钟余累着,这念头生出以后便也就消失了。

张晨阳倒是不介意,他现在把宋嘉朔已经看成了他的上一级,自然宋嘉朔说的话,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全都会听。

“伤好了吗?”张晨阳找了个话题。

“差不多了,就是有疤痕,还挺丑的。”宋嘉朔想着心情突然就变得更加糟糕,他睁开眼看着张晨阳,“有没有去疤痕的东西?”

他不想让钟余看到疤痕,倒不是因为丑,而是知道钟余在看到以后肯定会担心。

“什么样?我看一下。”张晨阳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宋嘉朔便也站起来开始解裤腰带,田瑞一直没说话,看到宋嘉朔一副要脱裤子的样子整个人都懵了,赶紧站起来:“你脱裤子干嘛?”

“呀,你没走呢。”宋嘉朔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呢,说着便脱了裤子,大腿上两道狰狞的伤口有些吓人,“是不是有点太长了,这怎么搞?”

张晨阳蹲下看了看,这样的疤痕要说能消除那就是在骗宋嘉朔了,也只能说:“过几天你拿我给你的药试一下。”

“非要去除的话,需要切除做植皮了。”

“算了,就这样吧。”宋嘉朔叹了口气,穿上裤子,走人。

等到宋嘉朔走了以后,张晨阳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也准备离开。

“宋嘉朔已经有男朋友了。”田瑞推着眼镜,提醒道。

“我知道。”张晨阳觉得田瑞奇怪,他当然知道宋嘉朔有男朋友。

“那你还给他按摩,还看他脱裤子?”田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语气里带着讥讽,“离不开男人吗?想当男小三?”

张晨阳拿东西的动作一顿,看了田瑞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我没给你按摩过没看过你脱裤子?你光屁股我都看过。”

“难道我对你有意思?”

他本身就是从军校出来的,夏天没空调的时候哪个不是在屋子里穿着内裤跑来跑去。

“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点。”张晨阳看着田瑞,声音冷漠,“如果看到一个人就会喜欢就会产生欲望,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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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瑞的脑子在碰到张晨阳的时候就会降智,他摇了摇头反驳:“但你对他不一样。”

“我对你也有过不一样的时候。”张晨阳有些累了,不想吵架,也不愿意再听田瑞后面的话,“是你先.......”

“算了,赶快把宋嘉朔要的东西给他。”

说完张晨阳就走了。

田瑞的脸色有些苍白,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某个夜晚,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张晨阳冻得耳朵鼻子都通红,站在路灯下,抱着一束芍药,仰着头看他的样子。

路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笑容漂亮又明媚。

那是他们一起见过的最后一场雪,也是他们无疾而终的未来。

宋嘉朔从监狱离开后就去找了孙彦,他和孙彦约好了去远一点的外省多弄点食物,日用品还有各种大型设备。

至于其他的书啊黄金啊珠宝首饰什么的,等末世后直接去周围的商场进货就可以了。

这几天又是连轴转,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距离传染病扩散,官方要求所有人居家减少外出的前一天,宋嘉朔去了钟余的学校让他跟时诚收拾好东西带他去了监狱。

爬完楼帮钟余拎东西的时候宋嘉朔腿都软了。

有的时候宋嘉朔也想过自己做这些真的值得吗,如果自己跟钟余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只保护他,那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很累吗?”钟余扶着宋嘉朔,感受着宋嘉朔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担心。

“好累啊。”宋嘉朔抱住钟余,软声撒娇,“哪里都好累啊。”

只有在钟余面前,宋嘉朔才能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才能尽情地说自己很难受,或是撒娇。

“晚上都告诉你好不好,钟余,我真的好累啊。”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子的。

沾满鲜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宋嘉朔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真的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