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音(2 / 2)

临走的时候廖开朗抱着温言呜呜地说着会想他一类的话,可温言却觉得,廖开朗就算现在可能这么想,过段时间等自己从国外回来,廖开朗还会有新的朋友,像是对自己一样好地对待新朋友。

果然如同温言所想,过了两个月回来廖开朗跟樊扬已经变成了好朋友。

两人的友谊出现的第三人是多余的,温言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那个。

练完琴,温言活动了一下手指,走到窗户前,以前那个总是聆听他弹琴的人不见了,对面的窗户是黑的,没有人。

温言踩着椅子,将手放在玻璃上,抬起头,月光毫无保留地落在他的脸上,他笑了一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所有人都说廖开朗像是个太阳,可温言却觉得廖开朗不是太阳,而是光。

抓不住,摸不到,他停留在你周围的时候,你周围也是一片亮光,离开后,就只剩下了黑暗。

他开始有意疏远廖开朗了。

后来年纪更大了一些,廖开朗虽然对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温言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

没有人会一直接受他的这种坏脾气。

廖开朗和樊扬的样子越来越出众,只要出现在学校就是少女们簇拥着的对象。

温言与他们相反,嘲笑声从来没有消失过。

“这是什么?”廖开朗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粉色的信封。

“我看看。”樊扬说着抢过了廖开朗手上的信封。

温言听到声音也看了过去,信封上的字迹整齐漂亮,一笔一画似乎都是精心设计的。

“给我的你为什么要看?”廖开朗又夺了过来。

“那你亲我一下吧,亲我一下就还给你。”樊扬逗他。

廖开朗点了点头,作势要亲他脸的时候,趁着樊扬失神夺过信封,开心地跑出教室,自己去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言心里很烦,对廖开朗,对樊扬。

再大一点,温言发现廖开朗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梦里。

抓着他的腰,任由透明的水顺着脸颊流下去。

绯红的耳朵,迷离的眼神,第二天早上,温言看着床单皱起眉。

自从那次以后,温言发现自己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是对廖开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是个聪明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渐渐地明白了,这是名为喜欢的一种冲动。

在看到廖开朗跟樊扬关系好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开心,他也明白,那是嫉妒和说不出口的占有欲。

直到离开这个国家,在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四年。

这四年是温言给自己的一个期限,减肥,锻炼,学习,甚至从网上学习了如何保养。

脸,身材。

人类在找对象时的第一标准。

也正是温言极大地变化让他多年以后被翻出来以前的照片时还要被骂一句是整容怪。

也是,温言自己也没想过自己瘦下来会是这样。

父母的优良基因被他完美继承,就像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他周围取笑的声音越来越少,男人或是女人都对他表达过爱意,可温言心里走不进第二个人了。

他想回去,想跟廖开朗在一起。

一起为梦想奋斗,一起生活。

回国的那天,温言将廖开朗送给他的符拿出来看了看,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他都能看出来廖开朗的笨拙和真诚。

认识廖开朗的人,很难有不喜欢他的,温言也不是那个例外。

只有温言自己知道,樊扬说出戒指是廖开朗送给他的时候,他差点气疯了。

平日随性高冷的眸子里带着怒意,浓密纤长的睫毛扇动。

汗水沿着下颌线滴落在床单上。

攥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

温言最终还是为廖开朗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自愿地献出了一切。

他就像是个被迷了心智的人,为廖开朗砸钱,跑关系。

他做了许多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才把廖开朗捧到一个没有人敢去质疑的地位。

小主,

“你的脑子......”女人朝他挑了下眉,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恋爱脑。”

温言将酒推给她,轻笑一声:“最近都学了什么东西?好好弄你的全球巡演吧。”

“哦?”女人脸上笑意更深,“你害羞了,啊,你居然还会害羞啊。”

温言觉得自己今天来找老同学叙旧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他不再理睬她,而是结账走人。

今天他又上了热搜。

热搜标题是#温言 Meroy约会#,#温言 廖开朗 分手#

狗仔将温言推酒的照片放到了网上,Meroy优雅微笑着的样子被很多人都在夸着“好配,配一脸”“帅哥就是要配美女”之类的话。

还有很多营销号提起了廖开朗和温言以前发过的那条要结婚的微博,他们看似一顿理性的分析廖开朗和温言的感情为什么不结婚之类的话。

实际上,就是在暗戳戳地说廖开朗跟温言感情破裂,说不定温言马上就要抛弃廖开朗了。

要把结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了啊,温言想。

晚上廖开朗回家看到温言的时候脸上笑意加深问着:“今天跟Meroy喝酒了吗?”

温言点点头。

等到廖开朗洗完澡,两人又窝在沙发里,离得很近。

其他人无论怎么说对廖开朗和温言都没有半点影响。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拥有对彼此最基础的信任。

等到Meroy第二天巡演的时候温言带着廖开朗一起去了,并且跟她拍了照片,发到了网上。

昨天那些营销号就像是小丑一样,可他们还在嘴硬。

直到温言和廖开朗结完婚,照片“不经意”流到网上的时候,原先那些暗戳戳说温言这辈子都不会跟廖开朗结婚的营销号们全都偷偷删了那些暗讽的微博。

可为时已晚,温言早就把图存起来了又找了一位律师让他解决这件事。

漂亮的手指在钢琴琴键上划过,像是跳舞一般。

最后的重音落下,温言拿出笔将乐谱修改了一下,看向旁边,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廖开朗都会如同小时候一样陪着他练琴,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的爱意和赞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