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钧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可恶。
师尊在燕钧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他喜欢师尊,自然把师尊也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
看到这样伤害师尊的人,也自然是不喜欢的。
应无恙原本就比燕钧厉害许多,燕钧打不过他,更何况现在刚刚恢复灵力......
“咳咳。”燕钧捂着腹部朝着与宗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师尊不会有事后便把师尊交给了应无恙,虽然是这么说,但事实上也不过是自己打不过应无恙所以抢不过来罢了。
阳淮见他伤得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颗黑色丹药想让燕钧服用。
可燕钧却冷冷看了他一眼往前走,骂道:“我不吃妖怪给的东西。”
阳淮也不恼,笑着走上前,轻言细语的:“你又何必跟应无恙争呢?该是你的东西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无法得到。”
“妖怪懂什么?你是应无恙的兄弟自然要向着他说话。”燕钧又咳嗽两声,嗓子里面疼得厉害。
无论是阳淮也好,还是师尊又或者闵玉成也好。
他们在乎的也不过都是应无恙罢了。
燕钧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他事情看得通透,也没有非要跟师尊在一起。
只不过师尊这一病倒。
恐怕边境城的平民们要受苦了。
燕钧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但即便师尊没能陪他一起,他也一定要去。
保护苍生。
是燕钧的责任。
他走的是正道,顺应的是自己的心意,只为了一句,无愧于心。
“给你个宝贝。”阳淮想了想,素手一番,一个小盒子出现在他手里,“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宝贝。”
燕钧压根就不想理他,于是继续拖着身子朝前走。
“我快死了。”阳淮提高了音量,用手卷着浅色的头发,笑着说,“六月初六,秦淮河畔,你当日穿着一身青衣,并未束发。”
这个日期让燕钧愣住了,然后僵硬地回过头。
他仔细打量着阳淮,见他依旧是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的更加厉害。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了,燕钧。”阳淮走上前,将盒子放在燕钧手中,抬手,摸了摸燕钧的脸,那眼里藏的东西,燕钧看不懂。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我只愿你保持这颗赤子之心。”
六月初六。
秦淮河畔。
一身青衣。
那是燕钧疯了一样质问天道的日子。
天道与他也是这样说的。
那时燕钧不懂,现在更是不懂。
燕钧看着阳淮,抓紧了盒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天道居然......是个妖怪.....”
“妖也好,人也罢,都是一样的。”阳淮声音温柔,他又拉起燕钧的手,继续道,“你自己所行的路就是自己的天道。”
燕钧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回应了,他哭丧着一张脸,只觉得造化弄人。
应无恙最好的朋友是天道,这件事,恐怕应无恙自己也不知道。
阳淮这只妖怪,其实他以前也接触过几回。
他不像是一只妖,与应无恙也差不太多,在出事之前,一直躲在皇宫里当国师,后来,皇上被妖族吃了,天下大乱,阳淮便也离开了皇城带着应无恙去了一座边境小城。
这人似乎动一动衣袖就能杀死一名修仙者。
可他有时候又会心软,加上没做过太多恶劣的事情,虽然燕钧讨厌妖怪,可也没那么讨厌他。
“燕钧!你受伤怎么也跑那么快啊!”闵玉成喊道。
燕钧回神,阳淮已经消失了,他扭头,见是闵玉成,抿抿嘴,又继续往前走去。
等到燕钧寻了个客栈休息,将那盒子打开的时候,他才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根笔。
判官笔。
凡人拥有判官笔可改变寿命,即便是不修仙了,燕钧以后也不会死。
天道,还真是奇怪。
燕钧将那根笔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次日燕钧恢复了一些后边朝着边境之城出发。
可未曾想,闵玉成竟一直跟着他。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燕钧忍不住了,有些烦躁道。
“我喜欢你自然要跟着你了,你看看你这身子都没好,要是路上被抢走当压寨夫人可怎么办?”闵玉成嘟嘟囔囔,“你说是不是?那我要找谁哭去?”
燕钧骂了一句:“轻浮。”
便也不再理会闵玉成。
闵玉成可是那种别人不搭理他他也要自己说话的性子,这一路上,燕钧都被他烦的要死。
受不了的时候便直接御剑飞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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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闵玉成就像是会追踪一样,无论燕钧走哪个路线他都会追过来。
嘴巴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