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面试的时候，那时候他刚从上一家酒吧辞职找工作，姚耀那是也是刚刚接手酒吧没多久，成天焦头烂额，胡子拉碴，可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孩。

“跟您透个底吧，这个工资的我可能开不出来，甚至.....我只能出一半，但我真的需要一个像您这样有经验的调酒师，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来试试。”姚耀说完这句话，额头都冒出了不少汗，语气结结巴巴的，心里可能也是不好意思。

王康当时就觉得姚耀这孩子看着挺实诚的，他也不怎么太缺钱，觉得这清吧事情少，便同意了。

后来王康才发现姚耀不是看着实诚，而是真实诚，做生意的人不奸那就赚不到钱，尤其是他们这个行业，可姚耀却做人做事坚持着的本心，不搞离谱的价格，不宰客，拒绝隐形消费。

说实话，调酒的成本高了，出售的价格低了，扣除人工费电费杂七杂八的想法，这样每个月都挣不了多少钱，可姚耀却半分改变的想法都没有。

说姚耀这人实诚还因为他是对工作人员都挺好的，身为个老板半点架子都没有，有一次王康夸了句姚耀他们家门口卖的包子好吃，姚耀就真给王康带了将近一个月的包子。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细细数，王康知道多来几双手都数不清楚。

后来改变王康的是程泊策，程泊策的小弟偷偷告诉王康，如果帮他们出售毒品的话会给他分成，还会让酒吧的生意变好。

分成很高，王康回家想了三天，抽了十几包烟，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同意了，并且越陷越深。

王康没告诉姚耀自己当初其实只是为了给姚耀下情蛊出的事，他太了解姚耀，姚耀肯定会因此懊恼，反思，甚至因为这件事久久不能开心。

既然知道自己跟姚耀已经不可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康想做的，能做的，也只有跟姚耀拉开距离，不让自己的所作所为牵扯到姚耀。

姚耀从病房出来以后李天磊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像是完全看不出姚耀心情不好，上来就问：“老板，王哥没事吧，你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差啊，怎么感觉要哭了，没事，现在......”

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姚耀听烦了，挥手就让他回病房里去，别烦自己。

易天听到姚耀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聊完了？”

姚耀点了点头，但他还是不明白王康为什么要害自己：“我跟王康认识很久了，他今天......有些反常。”

“每个人都是有欲望和需求的。”易天抬起头，目光落到姚耀的脸上，继续开口，“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这话，姚耀听不懂，但他知道什么叫做事实，什么叫做木已成舟，再去纠结事情的起因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能自嘲地笑了笑：“就是又要找个调酒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