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秋被吓得惊叫出声,“你干什么——”
她紧紧扒着韩牧潭结实的背阔肌,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还没有几秒,她便被直直地放了下来,直到双脚着地,沈润秋才有些踏实感。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韩牧潭并不喜欢像质询一般,干脆长腿一迈,坐在她面前的床边,柔软的被褥陷下去一个浅坑。
“韩……”
他两手撑在床上,宽肩窄腰的身形在刚刚合身的衣服之下更是明显,沈润秋盯着他的动作发呆。
他严肃地盯着沈润秋那双沉下去的眼睛,眉头一挑,“我实在没想到,我女朋友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单手从衬衫胸前的兜里取出那张被折起来的字条,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不得自嘲一笑,“沈润秋,你有没有心。”
他这话像是气话,又像是在揶揄沈润秋今晚的刻意隐瞒。
他能从她身上看到超越当前年龄、甚至如今时代风气之下的共性,也正是这样,他才欣赏她。他欣赏沈润秋的果决率性,在职业中的闪闪发光,包容一切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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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带着朝圣的心理走近她的生活,可到如今才发现,他永远都不可能走入她的内心。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没必要编织一个谎言,把你身边的人推向更远。”
“我可以站在你的位置,给予你所有的理解、信任。但不会接受谎言与背叛。”
这是他历经二十余年以来,最痛恨的东西。
像是触及到了内心最不愿提起的事情,韩牧潭眼眸一沉,没再说话。
“韩……我只是想,不给你添麻烦。”
“你总是这样想,那我们的关系算得上什么?”他冷冷一笑,忽而抬眼看她,那双眼睛直入人心,语气却沉了下来,冷静道,“杨勇身边那个姓郑的司机武行出身,之前为他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坐牢的时间比他在外面的时间都长。”
“你跟着他们闯进去,最后呢?有没有考虑里面会不会有他预备的后手?会不会在你进去之后的瞬间就被他带人拦下?”
说到底,韩牧潭最生气的,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冒着危险去做这些事情。
不是他不赞成这场救援。
而是在未搞清楚对方实力面前,贸然出手实属大忌。
如今的事实是,她不仅去了,还刻意瞒着自己。
想到车里丢着的那盒止痛药,韩牧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还是对于他们的关系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我……我评估过情况,易潇知道那是一栋新楼,当时在现场的除了保安,只有杨勇和他的司机,我觉得我们可以搞定。”
韩牧潭看他一眼,反问道:“最后搞定了吗?”
沈润秋低下头。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晚到几秒,你又处于何种危险境地里。”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软,眸光忽然柔和注视她沉下去的脑袋,“润秋,我理解你想自己解决事情,但我们的关系,也给了我关心你的权利。”
“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人?”
她拿自己的生命涉险,何尝不是也在拿着刀从他的心尖上划过?
韩牧潭已经想好,等到过年休年假的时候,他就把润秋带回去,让爷爷看看。
如果润秋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趁着新年去打报告办结婚。
这一点在那天润秋答应他之后,就已经想好了。
可如今种种,却让他有了些许危机感。
也许,润秋真的不在意他呢?
又或许,润秋答应他只是一时冲动?
他不敢想太多,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
他怕哪一条证实了,自己再也没有靠近她的机会。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隐忍,换来的却是她对这段关系的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