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安哈哈一笑,由沈向东陪着坐到沙发上,气质却十分有压迫感,他重重地拍了拍沈向东地肩膀,“付老弟,你啊,生了个好闺女!”
沈向东没搞清楚状况,就听付成安解释道:“小沈之前救了我小孙女的命!我是说什么也要谢谢她的,日后你们家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尽管叫我!”
这时,沈翊秋才把泡好的一壶碧螺春茶叶端来,付成安一笑,指着黑黑壮壮的沈翊秋称赞道:“这小子有尿性,是个能护得住家里的,就是嫩了点,还得历练,还得历练呐!”
被夸了的沈翊秋不好意思挠挠头,坐在老姐沙发的扶手上,见沈润秋淡笑着,却是已经岔开话题,“我本来只叫易潇过来的,付叔您怎么也来了?”
“这不今年留在江南过年,我们家那小子也从东北带着媳妇孩子来了,闲着正好没事就听见小易说你出事,这不得赶紧过来帮衬帮衬?”
沈润秋应了他两句,便与易潇商量起对策来。
她就把取来的材料铺在桌面上,一条一条捡出来试图拼凑出患者的整份就诊历程,在见到病历之前,这是他们唯一能拿到的参考资料。
最后,易潇拿着本子记录完全程,皱眉分析道:“现在看来,能找到当时的证人或者明确的纸质材料是最有用的,但偏偏都没有。”
“前提是要法检报告,患者家属拒绝尸检也就导致什么线索都没有。”沈润秋说:“以我专业角度分析,沈……我爸在之前的医嘱开得都很明确,并没有不妥当之处,如果能还原出当晚的情景,或许会好一些。”
沈向东这几天被这事搞得身心俱疲,尤其是在调查会面前,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自己当晚的行为,“现在打药的护士一口咬定是我下的口头医嘱,我记得很清楚,我明知道病人家属在入院的时候说过他青霉素过敏,还会给他开吗?”
沈润秋皱眉沉思,“爸,除了你知道他青霉素过敏,还有别人知道吗?”
“护理处负责孙有田的另一个小护士也知道,但是那晚她没值夜班,是科里一个新来的小护士,对,就说是我下医嘱的那个打的针。”
“打针的护士知道吗?”
“这……我不清楚他们交班的时候说过没有。”沈向东面色犹豫。
“那就是说,在孙有田死前是否接受过敏皮试还是未知的。”
青霉素输液之前要皮试的概念很模糊,因为如今的诊疗指南里并未指明皮试标准,也就导致各大医疗机构的制度不一,仅从江洲市人民医院这个大医院来说,输青霉素之前的共识是要做皮试的。
沈向东点了点头,沈润秋就接着分析道:“那我们就以护士没有做皮试为前提,那属于她操作不当,而更要追溯的源头就是下医嘱的医生,爸你知道孙有田青霉素过敏,不可能给他开这类抗生素输液,那么能开下这个医嘱的就只有冯永通。”
“如果他和孙有田一家不存在仇恨,基本上结果能够确定,冯永通肯定不知道他过敏史。”
“当事护士是谁?我想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