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晨色熹微之时,陈玉楼都不敢确认昨夜的一切是不是他恍惚间做的一场梦,那苗女出现的太过于诡异,身手又卓绝的不像凡人。
而且,那样的绝色,当真是人间罕见。
因为没能得知自己救命恩人的姓名,陈玉楼还一直有些念念不忘,想着等出了瓶山,他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湘西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谁知道峰回路转,竟然没过多久,天一亮就听见了他梦中的声音。
“不许对这位姑娘无礼,都让开。”
陈玉楼在看见元宁之后眼睛一亮,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红姑娘的眼中也满是惊艳,这深山之中竟然还有此等集天地造化于一身的美人。
“哟,总把头这是醒了啊,夜深风露,总把头可别着凉了。”
元宁低声浅笑,悠哉悠哉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调笑的意味。
美人调笑的语气让陈玉楼想起了自己昨夜的窘迫,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摩挲了一下下巴,让自己的那几个围着元宁的弟兄散了。
“你们都忙你们自己的去吧,这姑娘是我的朋友,是来找我的。”
有一个不太聪明的低声说道:“这姑娘不是说自己是那小孩的姐姐吗,怎么又成了咱们总把头的朋友?”
有些脑子的那个看他们家总把头的脸色越来越黑,立刻就把那傻帽给拉走了。
走的时候还低声说了一句,“怪不得你从小就跟着总把头还混不出来什么名堂来,没看见我们总把头看见那个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吗?说不定以后就是咱们的总把头夫人了,这么大人了有点眼力见。”
那几个人的声音虽然是刻意压着的,但是陈玉楼天生五感过人,元宁也不遑多让,两人都把他们俩的碎碎念听的一清二楚。
元宁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陈玉楼还真是她未婚夫,虽然现在还没有成婚,但他们叫她一声夫人也算有多逾矩。
可陈玉楼又不知道眼前这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绝世美人就是他老爹经常挂在嘴边,跟他陈玉楼有婚约的故人之女。
他看美人表情没什么变化,以为她是没听见自己的两个手下的嘀咕,在心里面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微不可察的遗憾。
不得不说,昨夜从天而降又救他于围困之中的苗女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陈玉楼不耽于情爱,觉得这世上有太太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若是这姑娘能成为他们卸岭的夫人,好像也不错。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手底下的这些兄弟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原来这小兄弟是你弟弟啊,真是巧了,你放心,我们只是请他来给我们带个路,绝对没有欺负了他。 ”
陈玉楼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还戳了戳在他身后半步打量着元宁的红姑。
“红姑,你说是不是?”
“啊?哦哦,是是是,姑娘你放心,你弟弟一点事都没有。”
红姑跟着陈玉楼也有些年头了,虽说他们家总把头生的人模人样,又是卸岭的总把头,但是这些年总把头一直没有娶个夫人的意思。
总把头不着急,老爷子也不着急,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只是在背后玩闹着开两句玩笑。
看着总把头对这姑娘的态度,红姑觉得,卸岭总把头的好消息应该不用等多久了。
元宁摸了摸荣保咦晓的头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荣保咦晓看了看红姑,又看了看他们大祭司,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姐姐的确没欺负他,还让他吃饱饭,姐姐是好人。
“既然是个误会,那我就先把我弟弟带走了,孩子年纪还小,离家这么久,他阿妈着急的很,求到了我这儿,总把头的忙,我弟弟恐怕是帮不了了。”
看着姑娘要带荣保咦晓走,红姑刚想说不行就被陈玉楼止住了话头。
“应该的应该的,这小兄弟已经帮了我们大忙,红姑,拿一百大洋给这个小兄弟当做谢礼。”
荣保咦晓在听见一百大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他在这大山里面,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玉楼还算是客气,看荣保咦晓对这么赔偿也很满意,元宁也就没有替这孩子再计较。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荣保咦晓,跟姐姐说再见。”
陈玉楼看自己的救命恩人转身就准备走,想找理由留住她,起码也让他知道她的名字。
“姑娘,相逢就是缘分,那天晚上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能否留下个姓名,等我手上的事完了,亲自登门道谢。”
元宁的眼神在陈玉楼那双漂亮的眸子停留了两秒。
“元宁。”
元宁,陈玉楼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元宁就带着自己的弟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说她是荣保咦晓的姐姐,对了,她穿着一身那么鲜亮的苗女服制,一看就是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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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去苗寨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呢?看她那样俊的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苗人,难不成是什么隐世不出的圣女什么的?
红姑看人走了,她们老大还在那神游天外,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们家总把头一眼,人都走了现在知道盯着人家的背影发呆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