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明白经此一役,陈玉楼恐怕也已经生了退意。
可搬山绝非是出尔反尔之辈,之前既然和卸岭约定好合作,这回就不会轻易丢下自己的合作伙伴。
在他看来,陈玉楼只是心中一时郁结于心,又因为没了好兄弟昆仑,还损失了这么多的精兵良将,没能想开罢了。
更何况,他和元宁这次前往苗寨,已经带回了可能辟毒克蜃之物。
他需要卸岭的人手,同时,若是能有罗老歪的炸药,也能省下一番功夫。
故而,他在休整片刻之后,就着人去请了罗老歪和陈玉楼二人来攒馆商量下墓之事。
那杨副官跟着罗老歪多年,也跟着他学会了不少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本事。
他和花玛拐本来就不和,如今陈玉楼已经和罗老歪撕破了脸皮,他更是连半点表面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两句话不和就准备拔刀相向。
陈玉楼和罗老歪各自站在自己的副手身后,竟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还是元宁一个眼神扫过去,那杨副官被她神鬼难辨的手段吓得手抖,这才收了自己的佩刀。
有了夫人撑腰的花玛拐更傲气了些,看向杨副官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还是鹧鸪哨先开了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平衡。
“瓮城一事,我已知晓,这事说来怪我,没能如约返回攒馆。”
鹧鸪哨话锋一转,“但我这一行,也确实找到了克服瓶山毒物的宝物,所以我想问问二位,是否真的要散伙?”
他的这个问题让罗老歪和陈玉楼都沉默了半晌。
经此一战,罗老歪对陈玉楼的能力已经有了怀疑,他一个兵痞,不知道墓里面的机关就算了,可他陈玉楼一个卸岭总把头,竟然也不知晓。
最要紧的事,陈玉楼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下的下了他的脸面,说他是贪生怕死之辈,他罗老歪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而陈玉楼则是觉得罗老歪实在是太过于愚蠢,还不听劝告,是两面三刀之辈,和这种人合作下墓,他甚至不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见两人依旧沉默,鹧鸪哨说道:“若要散伙,大家就此别过也就算了,搬山独来独往惯了,这次就只和苗疆大祭司合作,带着宝物,照样下墓。”
他说这话的确有激将的意思,不过若是就事论事,搬山只求不死仙药,元宁只要天下至毒,他们原本就不需要多少的人力。
是卸岭和罗老歪有求于他们,而不是他们非要和卸岭、罗老歪一辈合作才能拿到宝物。
显然,这两位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罗老歪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先前差点被元宁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他也在她狠厉的手段下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如今鹧鸪哨说找到了宝物可以平安下墓夺宝,罗老歪怎么能不动心?
毕竟,为了这到了现在还看不见摸不着的瓶山元物,他已经上上下下搭进去不少的手下了,如今更是丢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在里面,成了独眼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