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元宁总觉得,那个杨副官,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让卸岭那群没心没肺的跟他同行,元宁并不是怎么太放心。
上次她差点杀了罗老歪那回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比他的主子还要能屈能伸一些。
罗老歪压根都没有把他这个副官当人看,他还能在对元宁十分畏惧的情形下替罗老歪叩头求饶。
罗老歪看不起这个副官,但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提防,若是这人有朝一日想要反咬一口罗老歪,另投他人,恐怕罗老歪也不会有防备。
她可不止一次的看见杨副官在低眉敛目之间咬牙切齿的神情,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好还是不要让卸岭的弟兄和罗老歪手底下的人走的太近,恐牵连了自身。
陈玉楼他们的脚程快,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带着大部队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元宁正在抱着那只小的分山掘子甲逗弄,而他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子红姑,正在跟鹧鸪哨搭话。
鹧鸪哨本来是想跟红姑娘说,若是她对搬山感兴趣,其实不用问旁人,他知道的最清楚。
可红姑娘什么都没问,头一扭就走了。
老洋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师兄,我发现这小的总是欺负大的,这是为什么呀?”
鹧鸪哨看着红姑娘的背影似懂非懂,“我也不明白。”
罗老歪可不管是谁找到的墓道,只要他能进去拿到宝贝,无论是搬山也好,卸岭也好,都是他的至交亲朋。
陈玉楼和鹧鸪哨照例相互吹捧了两句,就走到了元宁身边,悄声问道:“他们俩捅破那层窗户纸没?”
“当然没有。”元宁挑了挑眉,“他们俩自己个儿还没说些什么,你可不要先多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你应当是明白的吧。”
虽然和陈玉楼认识还没有多久,但是元宁对他的性子也算是摸了个清楚。
少年得志,统管湖广与云贵之地的响马,难免有些志得意满,自视甚高。
如今贸然间建了个什么都压了他一头的鹧鸪哨,虽说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小别扭的。
除了元宁,一直陪在老大身边的花玛拐当然也清楚,所以刚才在上头他就开始在哄着他们家老大,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笑脸。
现在看见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罗老歪对鹧鸪哨殷勤吹捧的样子,傲娇的陈总把头又有些别扭了,尤其是在看见自己当做亲妹妹的红姑都对鹧鸪哨另眼相看的时候,陈玉楼的心情就更奇妙了。
“红姑,你就留在洞外面盯着他们拓宽洞口的事情吧,里面有花玛拐跟着我就行了。”
罗老歪对里面的金银财宝已经蓄势待发了,他先打头阵进去之后,红姑本想跟着进去,被陈玉楼拦了下来。
他自己个儿还没有跟夫人多亲近亲近呢,鹧鸪哨倒是先抱得美人归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面子也有了,就连他的妹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