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蚕睁开眼眸,侧头望向襄苎,嘴角微微上扬,语带讽刺地说:
“你知道这类人最精通什么吗?”
“精通什么?”
“怀恨在心,你这单纯的丫头。”
卧蚕言罢,又把头缩了回去,抬头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
她太了解郑奉晖这类人了。
你永远无法预知何时会触怒于他。
你也永远无法得知,他会因为何事,将你铭记一生。
更无法料到……他是否会在某个瞬间,因为回忆起这件事,而决意将你铲除。
显然,郑奉晖刚才那副无助哭泣的模样,肯定不希望被她们这些下人目睹……
如果他得知自己的软弱被这些丫鬟看见,谁知道这位性格多变的公子会不会一直记恨在心。
等到时机成熟,或是他长大成人,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取你性命。
襄苎听闻卧蚕这番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突然觉得,卧蚕似乎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但很快,襄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焦虑不安地说道:
“啊?那他会不会对我们家小姐……”
“你只需管好自己即可,以我家小姐的才智,爱她的人远胜过恨她的人。”
卧蚕这番话,让襄苎深表赞同。
他们家小姐如此完美,如此让人称颂,只有那些瞎了眼的才会对她无动于衷!
看着襄苎情绪逐渐平稳,卧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突变,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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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苎,你可曾听闻,小姐的母亲当年离世时,有何异常之事发生?”
卧蚕是在襄苎入职几年后才进入府中的,因此未曾见过顾芩澜的母亲,孙氏。
然而每次提及孙氏,众人的脸上总是流露出怀念与敬意。
襄苎听闻此言,神色凝重地沉思了片刻,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何来异常?我并未察觉有何异常之处。”
说到这里,襄苎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灵感,声音略带惊喜地继续说道:
“若真要说有何异常,那便是在夫人离世的那一日,庭院中翩翩起舞的流萤了。那是我生平所见最为壮观的流萤盛宴!它们如同夜空中的璀璨星辰,点缀着这幽暗的院子,美得如同仙境。”
“或许那些流萤亦懂得人心,特意来为夫人送行吧?”
话音刚落,襄苎带着一丝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卧蚕,询问道:
“你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卧蚕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襄苎的脸颊,调侃道:
“不过是觉得你的记忆似乎有所遗漏,想试试你的记性罢了。”
襄苎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气鼓鼓地朝卧蚕扑去。卧蚕却是一跃而上,轻盈地跳到了屋顶,随后舒适地躺,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对襄苎的追逐毫不在意。
“武功高强又如何?哼!我才不屑与你斤斤计较!”
襄苎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冲着闭目养神的卧蚕做了个鬼脸,然后气冲冲地坐到院子里石桌旁的椅子上,双手支颐,目光投向花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