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去找红玉讨要红糖,西凤看着那孩子远去的背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请问刚才那个孩子是何人?”
红香语带轻蔑说道:“他啊,不过是我们大小姐从西北捡回来的野孩子,也就是老夫人觉得那孩子长得讨喜,认作了陆家的孩子,寄养在大夫人名下。虽说准许他姓陆,可到底不是陆家之人,在这里待久了,竟将自己当做陆家的公子了。”
红香语气虽不好,但西凤却从她的字里行间知道自己的儿子应该很受老夫人的喜爱,他在这府中也算是有了靠山,便也放下心来。
她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那是刚才刘梅香给她的诊金,她将银子塞到红香手中。
“刚才多谢姑娘,我在这里坐一会,一会喝了糖水便出府,这些银子还请姑娘收下,有劳姑娘了。”
红香见了银子,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拿着银子走了。
西凤独自坐在凉亭内,心里思量着一会怎么跟阿远套套近乎。
阿远端着一碗红糖水朝着西凤走了过来,西凤正要起身去接,阿远笑着说道:“夫人不必起身,大哥说我已经长大了,该学会照顾他人,我如今也在学习医术,端药这些事情日后都是要自己做的。”
西凤有些无措地坐着,阿远舀了一勺糖水吹凉后递到她唇边,西凤张嘴接下,那糖水熬的浓稠,一直甜到她的心里。
她就这么被阿远喂着,将一碗糖水喝得干干净净。
她喝得极慢,生怕时间过得太快。
见她喝完,阿远又替她把了把脉,道:“这会脉象平稳了许多,夫人再休息会,这是姐姐的院子,姐姐素来平和,不会怪罪的。”
西凤没料到他竟这么懂事,细心又体贴,这么多年,她从未尽过一个做母亲的义务,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吃苦,但他如今长得这般优秀,她心中愧疚的同时又多了几丝安慰。
她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今日多谢小公子了,我还不知道小公子该如何称呼?”
阿远脱口道:“我叫阿远,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到了陆家,老夫人便准许我姓陆,现在大家都叫我陆远。夫人可称呼我为阿远。”
他说这话时语气极为轻松,没有半分扭捏,但听在西凤耳中却是愧疚更甚。
“阿远,你刚才说到了陆家才有了姓,你之前一直一个人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