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涂月的腿和眼睛,啧了一声:
“我说曲泱,你捡垃圾的习惯怎么还没治好?”
“以前捡乞丐好歹是个手脚健全的,现在连这种眼瞎腿瘸的残废也要捡了?”
他身后的聂怜舟身子僵住,目光死死地落在涂月身上,嘴角紧抿。
听到闻人渊羞辱涂月,曲泱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反驳回去。
但涂月慢悠悠地按住曲泱推车的手,声音不重,却句句扎刀:
“眼瞎?至少我心不瞎,总比闻人太子辜负了这么可爱的泱泱,如今后悔来求着赶着把人带回去要好。”
“我腿虽然站不起来,但闻人太子可是残了脑子,竟去做一些蠢货作死的事呢!”
她浅浅笑着,嘴却不饶人:“哦,你鄙夷的那个乞丐,是聂小将军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闻人家江山坐得太安逸了,就不怕聂怜舟成长起来,直接来个谋权篡位?”
这话,如果是在京城,几乎要吓跪一大片人。
闻人渊听着前面的话还在恼怒,但听到聂怜舟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怀疑的目光扫了过去。
聂怜舟身子绷紧,知道这个涂月是在警告自己别再用眼睛审视。
他移开视线,不作回答。
“他?”
闻人渊哼了一声,“你离间人的本事真低劣!”
察觉到身上不舒服的目光消失,涂月勾起唇,“好用就行。”
曲泱绷着脸,眼底不悦:“闻人渊,明日就是学考,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她不打算跟这两人多说,推着涂月就要离开。
知道涂月自己出来,是想多感受一下外面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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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泱没着急把人送回去,而是推着涂月在外面散心。
涂月心情一直很好,并没被闻人渊这样的渣渣影响到。
倒是曲泱,一直情绪很低。
涂月虽然看不见,心里却门清:“又怯懦了?”
“泱泱,你平时看着似乎已经在变得勇敢开朗,但心思过于细腻,总是会顾虑太多,将自己困在茧房里。”
“这样时间长了,心里会生病的。”
曲泱停下脚步,抿了抿唇,“我在想,怎么才能赢。”
输了的条件是,她要跟着闻人渊离开苗疆。
曲泱想留下来。
对于蛊姥传授的这些知识,她自信自己掌握了九成。
但闻人渊在国子监的时候也很厉害。
今日他笃定的样子,让曲泱一时乱了心。
“我……”
曲泱斟酌了词句,“如果有一种作弊的手段,可以让你不被人察觉就赢,你会做吗?”
她说的是自己兽语的能力。
不管是文试还是武试,曲泱都可以用到这能力帮助自己获胜。
但这样,会不会对其他学子很不公平?
“有手段作弊还不用?难道等输吗?”
涂月不解,“你难道不知道,能成功瞒过所有人作弊也是你的本事吗?”
关于曲泱跟闻人渊赌约的事,涂月也听关瑶瑶说起过。
她眼睛虽然没有焦距,但在曲泱眼里,却像是藏着光的。
“泱泱,你要赢,就要不择手段。”
“结果是你赢了,得到了对你有利的东西就好。”
“至于过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