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说起成亲了？

而且……

“哥哥知道成亲的意思吗？”

姬无相点头，“可以一直在一起。”

曲泱无奈失笑，明白他这是又被哪些言论蛊惑了。

笑过之后，她认真解释：“成亲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会生小孩儿，会彼此相伴到老。”

“苗疆的饲主和蛊娃娃更像是同患难的亲人，虽然也在一起，但两个人是彼此信任，和爱是不一样的。”

她推着姬无相往外赶，“我要换衣服啦，哥哥还是先弄清楚相爱的意思吧！”

被推出来的姬无相也没有反抗。

他疑惑了好久。

最终决定去问问那些成过亲的人。

苗疆族人都在准备着年夜饭，突然看见疆主过来，骨子里的害怕还在，慌忙要关门，结果就听到——

“你们为什么成亲？你们相爱吗？”

族人：“……”

比发病还可怕。

*

苗疆过年从不是小家过，而是大家伙一起准备年夜饭，然后在行宫外的街道摆上长桌。

大人们把饭菜摆上，小孩儿们便换上新衣服，给四处都挂满了红灯笼和布。

大家热闹地围在一起，畅饮喝酒。

以前过年，曲泱都只能窝在破落的小院子里，丫鬟心情好的话，会给她端来还算干净的饭。

那饭里是有几块肉的，虽然寡淡，但曲泱还是觉得香。

姬无相也很少跟大家坐在一起过年。

以前是老疆主每次到年关，就罚他罚的更厉害，他几乎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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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爹娘都死了，他感受不到过年的喜悦。

即便来了，也只是阴沉着缩在角落里，看着旁人喜悦而迸发戾气。

今日不同。

他偏头看着曲泱换上新衣服，被族人们拉着跳舞。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像是没有任何烦恼的蝴蝶，翩翩又灵动。

她右手边拉着肢体僵硬的关瑶瑶，左手挽着木着脸板着严肃的蛊姥，努力逗大家开心。

“小丫蹒跚闹新衣……”

苗疆的小调从她口中唱出，带了些软侬的感觉。

像是溪水潺潺，不时裹着甜味儿流淌在姬无相的心尖。

曲泱陪大家闹了一会儿，悄悄提上自己给阿崖准备的东西，溜去蛊崖。

简州猫紧随其后。

大家其实也邀请了阿崖。

但阿崖知道自己体型庞大，也看穿了一些族人对它还是有着骨子里的敬畏，便没有来凑热闹。

它知道，泱泱会来找自己的。

蛊虫的世界里，没有过年一说，它只知道今天似乎是个特殊的日子。

它不懂人类的热闹，但期盼泱泱的到来。

族人们给蛊崖也挂上了红灯笼，想让蛊王沾沾喜气。

曲泱却只感觉到热闹下的孤寂。

她抱着简州猫，兴冲冲朝下喊：“阿崖！”

阿崖听到动静，连忙伸出蝎尾，把一人一猫给接了下来。

「泱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那当然啦，我怎么会忘记我们的阿崖捏？”

曲泱高兴地给阿崖拿了一些从京城抓的虫子。

“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一些果子你也能吃的。”

她细心地都洗干净处理好了，阿崖迫不及待就尝了一个。

「你把猫猫也带回来了呀！」

阿崖很惊喜，它以为有泱泱陪着自己过年就满足了，没想到还有另一个朋友。

它的小窝很久没有这么热闹啦！